只听李承乾说:“你不是杨六郎的长随?你在这里。杨六郎可是也来长安了。“
席君买忙放下东西,规矩行礼,说:“李公子万福。郎君确实也来了。”
“哦,他如今在何处?”
席君买想了一下,觉得说出来应该不会对郎君不利:“郎君在前边铁匠铺。”
李承乾挑眉,问:“他又要做东西?”
席君买一听这话,心想看来那李郎君确实很关切郎君。不然这李公子如何得知郎君做了东西?
还不是那李郎君在家说了,让这个小公子听了去。
他心里想着,口中说:“郎君说是要做一把特别的尺子。”
“特别的尺子?他在那家铁匠铺?”
“我正要去找郎君,小公子随我来就行。”
李承乾让他也上马车,在车辕坐着。
一路去了铁匠铺。
在铁匠铺中,杨皓正与铁匠用尺子,将一个刻度一个刻度比照刻在做好游标卡尺。
这游标卡尺,铁匠做得非常不错。
尺身笔直,且厚度均匀,打磨的非常平整。而游标是用半分厚的同片弯成,正好可以套进尺身。
既不紧,也不松垮。
最重要的是两对测量爪,果然是严丝合缝。而且上下果然在同一条垂直于主尺的直线上。
这条直线,也是主尺和游标上的零刻度的所在。
确定了零刻度,两人一个负责一件,杨皓负责游标的刻度,而铁匠负责的主尺的刻度。
当席君买带着李承乾来到时,刻度已经完全刻好了。
杨皓比对过,发现确实做好了。他正将卡尺组装好,就见到李承乾进来。
他有些惊讶:“李小郎君万福。这是要买兵器?”
这小孩子绝对不会是来卖农具或者买菜刀的。
“不是。我是听说你在这里做特别的尺子。特地来看看……你手上便是?”
杨皓笑说:“正是。”
“能否给我看看?”
杨皓递给他,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一种特殊用途的尺子。”
如果李承乾会用,那他穿越者无疑。
可惜他是土著,所以不会用:“这尺子似乎是两把尺子装一起了?”
杨皓笑着说:“正是两把尺子拼凑而成。你看,这里夹着物件,可以测量圆形或圆柱形物品的外径。而这里可以测量管状物内径。当然,也可以测量其他物品的长宽。”
李承乾点头:“杨六郎果然巧思。”不过他也没觉得这东西如何,远远不如五丰犁。
杨皓有些汗颜。他哪里巧思了?
一把尺子就耗费了他好几天时间,而且只是貌似精准而已。
“杨六郎此番来长安,就只为做这尺子?”
杨皓笑说:“是家中要宴客,家父让我采购食材。便顺便来长安打这尺子。
杨皓摆弄了一会,觉得这卡尺还行。就将余款结了。
又对铁匠说:“这东西你已经会做了。能否再为我打几把一样的?”
“不知客官要几把?何时要?”
“先做五把,不过不用那么着急了。你先将我让你打的铁锅做好,明天必要来取的。至于这尺子。下个月再来取。就按照你上次说的价,五贯一把,如何?”
没理由有钱不赚。铁匠自然是接下了他单。
离开铁匠铺。杨皓邀请李承乾说:“不知李小郎君后日可有空?后日我家摆流水席。若是小郎君得闲,不如也去我家热闹热闹?”
“流水席?你家中有喜事?”李承乾跃跃欲试的样子。
“可不是喜事?”杨皓笑说。“我家得了圣人与朝廷表彰,又特许我两位兄弟入四门学。我家深感皇恩浩荡,便想着与乡亲同喜。”
李承乾挑眉,笑说:“那确实是大喜事……杨六郎是就要回去了?”
“暂时不回。明日一早再回去。”
“不知杨六郎住在何处?乾有些事想请教。”
有事请教?
杨皓索性将人带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