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道侣的真实身份(2 / 2)

一键诛仙 灵灵犀 0 字 2021-05-18

苟岂与旁边三人交换了眼神,决定趁热打铁,继续恐吓道:“以为搬出灵兽峰主的名头能吓到我们?哼,你们黄家的人可真有气节,擂台上你堂弟败于我手,丢尽颜面,你怀恨在心,所以想来暗杀我是不是!”

黄孤行满脸怨毒,咆哮道:“还在这装傻充愣吗,你这狗贼,胆敢淫我妻子,我黄孤行与你不共戴天!今日我杀不了你,来日也必将你碎尸万段!”

“什么?!”

苟岂瞪大眼睛,回头看向身后三人,见他们也一脸震惊之色。

四脸懵逼。

苟岂忍不住喝道:“你胡说什么,你妻子不是执法长老的孙女萧含玉吗?我跟她压根都没见过面,怎么可能与她有染!”

黄孤行咬牙切齿道:“白天你明明都穿了那贱人的肚兜,还狡辩什么!”

此言一出,苟岂顿时呆住。

原来萧含玉……才是自己那位神秘的道侣?

霎时间,他如梦方醒:对啊,那天道侣虽承认与黄旭沾亲带故,但黄旭的亲戚也不止婶娘黄夫人,萧含玉不也是他堂嫂吗?她还说过,不袒露身份是怕吓破自己的胆,黄鹤夫人的身份固然吓人,可执法长老的孙女也不是好惹的啊……

想到这里,他已然信了黄孤行的话,自己阴差阳错,好像还真把他给绿了……

苟岂缓缓坐倒,慢慢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整理了一下思绪,他冷冷道:“萧含玉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才会另找道侣。你口口声声骂她贱人、骂我狗贼,可你早干嘛去了?这五年来你究竟为何要隐姓埋名、从不露面?”他越说越怒,“你可知道,染染背负着谋杀你的罪名,日夜在天刑山上受苦,不日就将被斩首,难道你对此都无动于衷吗!”

听他问起此事,黄孤行再度闭口不言。

苟岂冷笑道:“不肯说?那就让我瞧瞧,你的骨头有多硬。”

他重新把黄孤行按回椅子上,又问乔芸儿借了张手绢,盖在他脸上,接着便端起酒壶,将酒液一滴一滴倒在他眉心处。黄孤行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左右挣扎,却被苟岂死死按住头。

谷海等人以为他要用刑,结果看到这一幕,都一头雾水,心想这算什么手段?

然而他们不知,滴水刑其实是世间最痛苦的刑罚之一,最妙的地方在于,它不会留下任何伤痕。正是因为这一点,苟岂没有动用电刑。

很快,酒液一滴滴将手绢浸透,紧密贴在黄孤行的脸上,但不同于溺水,他依然能呼吸,只是吸不到多少氧气,因为用力,脖子上青筋凸起,脑子里也嗡嗡地在响。

起初他以为苟岂只是想用窒息的感觉来折磨自己……但很快他明白远不止这么简单,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他开始感到强烈的不适,仿佛有人把手伸进头颅中将自己的脑子当泥巴一样捏,一滴一滴的水落在眉心,沉重得好像要把自己脑壳砸穿……

终于,黄孤行崩溃了,他拼命想说自己愿意屈服,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又过了几分钟,苟岂才揭开湿透的手绢。

“我说!我说!”黄孤行撕心裂肺地喊道,眼神中满是恐惧。乔芸儿在旁看着,有些不寒而栗,心想那张手绢可不能再要了。

“嘘……”苟岂捏住他两颊,“大半夜的,别吵到邻居休息了。”

“首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五年前你轮值看守丹炉的那天,为何让染染代班,自己却跑去了一片坟地?”

黄孤行满脸挣扎之色,良久后,吞吞吐吐道:“我……我去那里修炼‘采尸功’……”

谷海吃惊道:“你敢修炼魔功?!”

苟岂问:“那是什么功法?”

谷海解释道:“那是一门著名的邪派功法,专门从女尸身上吸取阴气,提升自身修为……这类功法初期容易速成,但往往伤天害理,因此天下道门对这种魔功深恶痛绝,一旦发现门下弟子修炼,都要废其道基、逐出师门。”他看向黄孤行,冷冷道:“为了帮你加快修行,你娘千辛万苦找来玉如意,还专门帮你配了一门婚事……没想到你还不知足,竟想到练这种下三滥的速成功法。”

黄孤行脸色惨然,低头不语。

苟岂问道:“那三枚阴枣也是用来修炼的?”

黄孤行低声道:“不错,将灵枣置于女尸玄圃内蕴养七七四十九天后,便可吸尽其阴气,食一颗相当于提升百日修为……那天正好到了第四十九天,我怕误了时辰,只好找李小染替我轮值。”

“那你为何把自己关进棺材,染染揭开棺盖后,又为何见到的是你的尸体?”

“采尸功有弊端,每次修炼完都要化解尸气,期间会陷入假死状态,与死人无异。李小染以为我死了,其实不用等半个时辰我自会苏醒。”

苟岂强忍怒气,问道:“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秘密?”

“只有我父亲。”

“不对。”苟岂微微皱眉,“黄鹤若是知道你在修炼魔功,又为何故意支使染染去找你?这岂不是暴露了你的秘密?”

黄孤行忽然凄惨一笑:“因为,这本就是他的目的!他故意让李小染撞破我的丑事!”

众人都吃了一惊。苟岂忙问:“那是为什么?”

“自从父亲知道我在偷偷修炼魔功后,一直在逼我停手,可是……一旦修炼采尸功,人就像上瘾了一样,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一段时间不服食阴枣,就觉得浑身空虚难言。我想戒啊,可是真的戒不掉……”黄孤行痛苦道,“我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含玉早晚会发现的……我其实不在乎,她发现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我的结发妻子还会去告发我吗?可父亲不这么想,他说,世界上会永远纵容、原谅我的人只有他和母亲,即使是妻子,也不能信任……”

“后来,父亲给我想了一个办法:让‘黄孤行’这个身份永远死去,让我戴上人皮面具,从此改名换姓、独来独往,在灵兽峰上当一个不起眼的平庸弟子,永远不再见娘、不再见含玉、不再见堂弟,这样我的秘密永远都不会暴露,可以继续采尸修行……”黄孤行泪如雨下,拼命用头撞着椅背,“我怎么可能答应呢!我说,宁肯让执法堂废了我道基,我也不要离开他们。”

“可我早该想到,父亲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更改。那天,他故意让李小染来找我,就是为了害我秘密败露,从此再无退路,只能乖乖服从他的安排……至于李小染,只是一枚被牺牲的棋子罢了。”黄孤行回忆着往事,复杂的眼神中又像是恨,又像是感激,他如行尸一般怔怔道,“再后来,父亲从执法堂弟子手里掉包了‘尸体’,那一具假尸被当作是‘无辜枉死的黄孤行’,永远埋进了土里,而我醒来后,则开始用卑微的新身份在一座山洞中离群索居……但他永远不明白,其实真假两具‘尸体’都已下葬,只不过一具埋进了土里、供娘亲凭吊,一具埋在了别的地方、生不如死。”

苟岂看着他的眼泪,却实在没法生出半点同情,他冷冷道:“你觉得自己比染染更苦?”

黄孤行狰狞道:“修罗天刑算什么,她不是还有你在关心吗?我这五年日夜和死人相伴,从没有人关心,连我爹也从没来看过我一回。而你抢走了含玉,天天跟她在一起风流快活!若不是我今天耐不住寂寞偷偷去看堂弟的比武,瞧见了你身上的肚兜,恐怕到现在都还被你们这对奸夫蒙在鼓里!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苟岂怒极而笑:“方才我知道萧含玉是我道侣时,对你还有几分歉疚,现在却只觉得好笑!从你自绝于正道、走上歧途那一日起,就注定了你和你妻子的结局。你自己贪心又懦弱,不敢面对门规的审判,任由你爹给你立碑做坟,怪得了谁?千错万错始于你身,你受再多委屈也是活该,可染染什么都没错,平白无故遭此无妄之灾,何其冤枉!萧含玉成了寡妇,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和她一个未娶、一个丧偶,结为道侣也是合情合理、光明正大。轮得到你这具行尸走肉说三道四?”

说完,他不再看黄孤行一眼,转身吩咐道:

“天亮以后,去把执法长老和黄鹤夫妇请来。我苟岂最爱成人之美,既然前夫哥这么想念亲人,就让他们一家好好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