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装作不熟悉的模样，卡西亚复述一遍后，才从记忆中得到些东西，“索里亚图先生多次提起过，没有详细说明。不过他说过‘组织’是个很隐秘的势力，不愿意主动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势力。知道它的人越少，越是符合组织成员的心意。了解的都是大概，组织当中有强大的手术者，成员很多，在小国各处都拥有据点。这一次帮助索里亚图先生，也是帮助我的，便是‘组织’了。除此之外，我所知道非常有限，仅限于表面性上的信息。”

“有什么关系吗？”卡西亚反问。如同丽苏曼突然提起“组织”，而让卡西亚怀有疑惑与一点好奇一样。

“有很大关系。”丽苏曼表情挣扎，思想当中有很多矛盾点存在。卡西亚静静等待，观察着注视酒杯与酒瓶的丽苏曼。小会儿后，大概是存在矛盾的某一方被丽苏曼完全从脑袋中剔除掉，表情变得不可捉摸，“刚才不是说过，后相大陆上的所有国家，只要内部趋于稳定，都会开始着手对铀金弹的研究。侧重的方向各不同，不过都是在为之努力着。”

“后相大陆巨大的面积，跨越千年历史的时间，也只有阿瓦隆机构成功了。远海共同国与火焰联盟有机会成功，小国与一些有野心的势力、、、他们只是在浪费精力与资源吧，我认为。把这些精力与资源倾斜向别处，还能有看得见的收获。”卡西亚说出自己的看法，“并不是努力就代表着一定会得到收获，最后收获的是失望与后悔也是极有可能的。”

丽苏曼饶有兴趣地看了卡西亚一眼，对他的话有赞同，也由反对的意味。

“也不能这么说，后相大陆上，对于一个小国家而言，他们的敌人不是邻国，而是以帝国为首的三大巨型国家。千年稳固之下，活下去和壮大的希望大概全在铀金弹上了。”丽苏曼开口，“将铀金弹的威慑力等同于骑士王，你该明白它的价值了吧？量产的骑士王，除了投放比较麻烦外，无论哪一方面都比骑士王好多了。阿瓦隆机构当初成功研制铀金弹的时候，帝国的情况不见得比一些小国好上哪去。优势在人口数量和不计成本的资源。”最后几句话是丽苏曼的心声——至少铀金弹不会主动开口威胁。

“这也是我认为小国没有机会的原因。即便是几百年前的帝国，人口和手里的资源也不是任何一个小国可以比较的。”

“单一国家肯定不行。若历史中有一个时间点，借由各种协议与利益诱惑，让这些单一的国家联合起来了呢？”

丽苏曼果真有当老师的潜质，那张脸上的表情让卡西亚不由得这般想到。

“‘组织’由此应运而生了。”

“对！即便以手术者的寿命时常，加之精力，对于铀金弹这项巨大工程，也完全不足够。一名野心家在尝试过各种失败，耗费大量资源后，终于想清楚其中一切——历史中的帝国是倾斜一个大型国家的力量，历时接近两百年，堆积了大量科研工作者的成果，才有铀金弹的诞生。想凭一个势力的力量与资源，去到某一个节点处，就再也不能前进了。他很聪明，因为历史当中有了成功的阿瓦隆机构这个模板在。没有人知道最后是否会成功，这名野心家也清楚自己看不到结果，但他还是靠手里的力量，在某个合适的地方，从初始点开始模仿阿瓦隆机构，制造出一个隐秘的势力来。”

“时代各有每个时代的局限性与优势性，总体上去看，每一个时代都是叠加并逐渐完善与变好的。这名野心家很知道如何利用时代进步的优势。他很了解自己，也清楚手里的力量可以为这个隐秘势力做到哪些事情。那一个时间点，他收集信息，筛选合适的合作者，制定协议，为势力制定计划、并打造一套属于这个势力的研究和生存模式。姑且将这名野心家称为首领。首领没有死去前，便联合接近半数的小国，也找到可以安心很长时间合作的大型国家中的势力机构，借此源源不断获得一些已被大型国家控制住的原材料。当然，对于铀金弹的现有技术，首领也通过各种方式获得一些基础资料，并有一套较成熟的体系，指导后来者，让他们不会迷失方向。当然，为了势力的凝聚力，首领也花费巨大的功夫，让每个不同时代之下，都能有忠心为目标努力的成员在。最后，他考虑到势力的生存问题，借自己的力量，给隐秘势力带去大量技术资料，使得他们可以发展壮大后，靠这些技术开设明面上的公司机构，赚取金钱。”

“这只是辅助，能让这个势力存活下去，不至于消失在历史中的手段。”卡西亚听后插话说。

“活下去才有希望，这句话又不止是对人类有用。”丽苏曼反驳，“这些辅助手段在后来的巨大作用证实了首领的远见。并且正因为有辅助手段，过后才能联合绝大多数小国，让平均年龄不过三四十年的众小国普遍延长了寿命，保持稳定性，不间断为之提供越发优秀的人才。另外，随首领死去，那些大型国家中的势力是否继续遵照协议，也是必须考虑的问题。首领当初便考虑到这一点了，自然会在辅助手段中加入应对的措施。”

“大部分都如同首领预测的路线，对大型国家内部势力的对应措施，对于势力自身是否能在过后靠自己生存，并生存得很好，对于是否能在过后联合众小国的力量与资源等等，都按照既定路线走了下去。只是唯一没有依照路线的，便是对于铀金弹的研究。”

丽苏曼说完后沉声，像是在缓解说话带来的疲倦感。

“这就是组织的前身吧。首领是谁不再重要了。只要他的意志传递下来，并被一部分人接受、延续，这就行了。”卡西亚舒缓一口气，而后感叹，“虽然我不知道组织的时间跨度有多长，听丽苏曼小姐你的话，铀金弹的研究还在持续着吧。如同你说的那样，或许集结众小国的力量，也不能去到终点，而是停留在了路途中的某个节点之上。”

“这就需要更多的帮助，以及更多的资源了。帝国的四方势力里，很多家族也再持续研究。放弃的家族也有不少。不过和组织比起来，他们的进度明显要落后很多。重要的一点，组织的研究是全方面，有完整的体系。帝国的势力嘛，只是单单对一个方面。并且手术者的优势并不能体现在这上面，这类研究依靠的是庞大的基数。需要的是创造力，而不是强大的学习与计算能力。”有些地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丽苏曼明显在一些地方加了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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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苏曼说着说着，话语当中自然而然带上了失落感。她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