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嗯，确实是这样，毕竟这种事本就前所未有。”见汤萌神色紧张否决猜测，强行压下慌张，何飞长呼气息予以肯定，言罢，同样回神的程樱亦紧随其后出言附和道：“若只有少部分事物能自行复原倒也罢了，可现在已不单单是镜子了，而是所有事物。”

“喂，汤萌姐，还有何飞，程樱，你们能找到原因吗？这事太诡异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由于想破脑袋都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见何飞三人互相商讨，李天恒摸着脑袋插话提问，然而遗憾的是，程樱没有理他，汤萌只是摇头，何飞则干脆两手一摊苦涩答道：“哥们你别问了，我还是那句话，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就算我在能分析，我也法凭空找出问题答案。”

“那咱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不出去了？就这么一直在电源室待着？”

如上所言，随着内心恐慌有所消减，加之汤萌带头发言，很快，除何飞等人外，其余人亦纷纷参与问题讨论，其中又以陈逍遥最为直接，竖起耳朵旁听片刻，见众人商议果，陈逍遥眉宇凝重，仿佛正猜想琢磨着什么，过了片刻，他从衣兜掏出枚银质柳叶，又摸出瓶黑狗血，然后在何飞等人的目光注视下柳叶沾血抹向眼睛，接下来……

“唔？”

借助由黑狗血强力增幅的柳叶擦眼，陈逍遥本以为自己能看到些隐藏画面，不料却啥都没有，眼前依旧是未曾变过的场景画面，视野中，房间环境毫异常，执行者毫异常，所有一切统统正常。

“怎么样？逍遥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都没看到。”面对何飞的试探询问，陈逍遥摇了摇头如实作答，当然，嘴里虽如实作答，可脸上的狐疑却愈发浓郁，另外，许是对观察结果非常不满，刚一摇过脑袋，陈逍遥便皱着眉头看向空灵，有了陈逍遥率先带头，旁人亦若有所悟看向空灵，很明显，若要问现场除陈逍遥外还有谁具备强悍感知，答案疑是空灵，所以……

皱了皱眉头，何飞不在迟疑，回头朝少女命令道：“空灵，开天眼看一下。”

介于目前事态过于异常，饶是清楚开启天眼会对空灵造成一定损伤，可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何飞也只能要求少女使用天眼，结果是肯定的，见何飞亲口下达命令，空灵自是不会拒绝。

“嗯。”

也顾不得损伤问题了，先是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接着在微微闭眼的下一刻猛然睁大眼睛！

不出所料，随着空灵眼睛再度睁开，就见少女眼睛完全大变，变得极其可怕，她的眼中瞳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白，赫然变成了一双仅有眼白没有瞳孔的眼睛，且刚一睁眼，一行血泪亦如溪流般渗出眼眶，至此沿脸庞不断滑落，此情此景固然骇人，但这终究是开启天眼的必有过程，见少女眼睛突变模样骇人，除汤萌因首次见识天眼而不自觉面显惧色外，旁人纷纷屏蔽凝神，纷纷坎坷紧张在旁等待，耐心等待观察结果，至于空灵……

……………

天眼，一种稀少到理论上并不存在的特殊眼睛，拥有天眼者，除可以看到很多凡眼看不到的灵体外，还能进一步洞悉事情真相，甚至能一定程度预测人的未来生死。

通过上天赋予的眼睛，当开启天眼的那一刻，空灵便看到了一幕平平淡淡的画面，视野中，房间依旧是电源室标准场景，人群还是那伙人群，物品还是那些物品，中央陈列着发电机，上方为电灯，两侧则散落着些许货架工具，而以何飞为首的执行者也依旧站在电机旁边，事实上目前空灵所看到的画面从某种意义上讲和刚刚陈逍遥通过柳叶擦眼所目睹的画面是基本一致的，之所以用基本形容，理由是，相较于陈逍遥眼里的全变化，空灵还是在随后的认真观察中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一丝不细看极易忽略的微末细节。

而那个极易被忽略的细节是……

随着双眼演变成能洞悉真相的诡异纯白，透过血泪，就见环境方位有所变化，这所谓的方位变化严格来讲可理解为位置变化，比如开启天眼前，何飞本该站在房间偏右位置，旁边依次为程樱、汤萌、李天恒等人，可自打开启天眼后，何飞却置身在房间偏左的位置！程樱几人亦同样站在偏左位置，不单人员如此，房间的所有物品都发生了方向调转。

（咦？）

注视着眼中那前所未有方位变化，空灵顿觉愕，愕之余好奇激增，怀揣着浓郁好奇，顾不得精力正在天眼开启中快速流失，少女瞪大眼睛认真打量，她想看的更仔细些，试图找到更多不同寻常的地方，可惜力有不逮，或者说她根本支撑不了长时间精力消耗，于是……

“呜……”

才仅仅看了一分钟，空灵便面露痛苦身体摇晃，旋即在发出声痛苦呜咽后不受控制倒向地面，好在陈逍遥眼疾手快，依靠敏捷伸手，就在少女摇摇欲坠的前一秒，陈逍遥便察觉不对纵身一闪，继而抢空灵跌倒前一把扶住少女身体，同时朝空灵紧急提醒道：“喂，臭丫头别看了！赶紧关闭天眼！”

很明显，作为一名经常透支精力使用道术的茅山道士，陈逍遥疑是在场最能切身体会空灵状态的一人，由于比任何人都了解精力损耗的难受痛苦，所以他才能及时扶住空灵并率先要求对方闭眼，还别说，因实在难以支撑天眼消耗，再加之陈逍遥提醒催促，固然很想观察久些，但在那愈演愈烈的虚脱压迫下，空灵还是被迫关闭了天眼，随着眼睛闭合再度睁开，就见少女的血泪戛然而止，原本很是骇人的纯白眼珠亦重新浮现黑色瞳孔，最初的狰狞恐怖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虚弱喘息，就好像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那样，整个人疲惫虚弱。“呼，呼，呼……”

“喂！空灵你怎么了！？”

碰！

“哎啊！”

果不其然，见少女气喘嘘嘘脸色惨白，众人大吃一惊，惊讶中，程樱更在一脚踢开陈逍遥的同时将空灵拦腰抱起塞进怀中，关爱之意堪称明显，于此同时，懒得理会陈逍遥的倒地哀嚎，其他人亦紧随其后围拢而来，纷纷来到身前问七问八，直到何飞示意大伙儿安静，众人才堪堪停止喧闹，至于何飞……

此刻，注视着程樱怀中的虚弱少女，何飞没有立即询问，而是掏出纸巾替空灵擦掉脸睱血痕，宠溺之意同样明显，完后才皱起眉头紧张问道：“空灵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呼，何飞哥哥，我，我刚刚基本没看到什么，眼里的场景和之前没有太大变化，房间并不存在隐藏或比较特别的东西，只是……只是方位好像变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