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钧放下牙箸擦了擦嘴道:“晚翠,你去回了大夫人,就说我有事出去了。寒烟你跟着我从后门走。”她说完拉着寒烟就跳窗户,谁想才跳下去就见景玥正双目红肿的站在墙根下面。
景玥的语气之中带着浓重的鼻音:“钧妹妹,你这是要出去?”
景钧对景玥的印象不深,并没什么太大的交集,她嫁出去之后也鲜少回来:“是,我想着这边离着门口近些,正要出去,大姐姐在这散步呢是吧,不打扰你了。”景钧扭身就走。
“钧妹妹,你帮帮大姐姐吧,你若是不帮大姐姐,我怕是要死在上官家了。”景玥说着失声痛哭,楼大夫人也从另一侧绕了过来。
楼大夫人看着大开的窗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硬着头皮上前道:“少钧,你发发善心,救救你大姐姐吧。”
景钧毫不留情的回道:“大夫人这话说的我倒是不懂了,我又不是活菩萨哪有只手遮天的本事,我自己还顾不过来命来呢,又有什么本事救别人。”她顿了顿道:“这景家当家做主的是阿父和大夫人,不是我,大姐姐若是有为难之处还请去找阿父说吧。”
“少钧,从前种种皆是我的不是,是我冷落了你,可如今你大姐姐有难,你不能袖手旁观,你阿父位低言轻,他说什么也是不顶用的。”楼大夫人生怕景钧走了,这会上前一把抓住了景钧的衣袖道:“我知道你如今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只消你说一句话皇后娘娘就能给你几分薄面的。”
“大夫人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在宫中学规矩罢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皇后娘娘自有皇后娘娘自己的计较,怎么肯听我胡乱的说什么。”景钧一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袖道:“我记得我娘亲刚过世的时候阿父将我交给过大夫人,我夜里因着雨天打雷害怕便哭了起来,大夫人当时与我说,少钧,你且记着,人活着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自己管好自己,别平白的给别人添许多的麻烦才是。”
楼大夫人闻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她没想到这景钧竟然记得小时候的事,她那时哪知道这景钧今时今日会有这样的造化。
景玥不等景钧转身便跪了下去:“钧妹妹,大姐姐也是万般无奈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会舍着脸回来求你。”景玥哭着扯着景钧的襦裙道:“你念在小时候的情分上且听大姐姐说几句,若是你真的帮不了,此事也就作罢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家娘子还有要事呢,这成何体统。”寒烟说着就要去抓景玥的手臂。
“大姐姐上官家的主母,也是我的长辈,你这么给我下跪,这不是折我的寿么,你还是站起来说吧。”景钧面上的神色冷了几分,她没发作,也是念着小时候楼大夫人故意饿着她时景玥偷偷塞给她一块糕的情谊。
景玥比楼大夫人更了解这景钧的脾性,若是再要胡搅蛮缠,眼前这人怕是这点情谊也是不管的:“钧妹妹,我就只与你说几句。”景玥不等景钧同意便自顾说了起来。
皇上先前下旨让樊昭仪的一个弟弟和薄皇后的一个哥哥都在工部做事,去年夏天兴修决提的大坝,说是两人从中得了不少银钱,如今有人将此事咬了出来,上官家的大郎君正是在樊家人手下做事,如今有人往皇帝跟前递折子,若是皇帝知道此事难免要惩戒。以樊家人的脾性必定是要揪出来一两个替罪羊的,修缮水利的诸般事宜都是由上官家大郎君经手的,到时候他必然会被揪出来。
景玥说完早已泣不成声:“钧妹妹,你在皇后娘娘跟前美言几句,上官家就你姐夫这么一个独枝,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上官家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