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在外面跟着,按照正常的行进速度早就该到景家门首了,他刻意给马车夫使了眼色,让他别扬鞭子,慢悠悠的走才是。
他是瞧见了自家主子入宫之前的神态的,神情冷若冰霜,好似天要塌下来一般。
自家主子见了景家小女娘以后神态变了,嘴角有笑意了,眼神也不冰冷了,仿佛春暖花开一般。
他私心里盼着这从宫中到景家更远一些才是,这样自家主子也好能多开心一时片刻。
景钧挑起车帘的时候正看见裴江正手眼并用的在跟马车夫打哑谜:“呀,已经到了。”景钧说着就要往下跳。
卫子异先景钧一步下了马车,下去之后伸手将车上的人掐着腰抱了下来。
景钧神色极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边上的裴江,她又一次在某人的前胸上揩了一把油。她心里暗道上次不是说了要放一个脚蹬。
这奴才办事未免有些太不利了点。该扣月钱。
景钧立稳了笑道:“多谢五殿下送我回来。”她眨了眨眼道:“等殿下再来接我,我便送殿下一份礼。”
卫子异看着眼前的小女娘嘴唇一张一合之际,唇畔生花,好似春日里桃树上最娇嫩的那朵桃花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三日后我来接你。”卫子异看着眼前的小女娘提着曲裾往里去了,他生怕她忘了,开口提点道:“你说的要记得。”
景钧走到门首处回眸摆手,心里也不住的提点自己,要记得,要记得。
春日夜晚天气还有些微冷,卫子异只着单衣立在景家门首,他看着眼前的人消失了他还站在原地,脑海里是在马车里,她惆怅的在自己怀中的情形。
裴江在边上提点了一句:“主子,天寒,咱回去吧。”
卫子异应了一声,终究是没动,良久问道:“回吧。”
景钧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进门之前自己也是念叨着会给卫子异准备礼品。可一看到如夫人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如夫人聊天,缠着如夫人说这些天的事说个没完。
如夫人生怕景钧在宫里吃的不好,住的不舒坦,早早的让人将她的住处里里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遍,又让人准备了各色吃食。
景钧第二日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她深谙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句话的真谛,什么皇宫,什么宫宴,都比不上自家的炕头来的更实在一些。
这样吃睡吃睡了两日,到了第三日上半晌她去了胭脂铺子,拢了拢帐,给里外的伙计讲了几句,又看了一下客流的情况。
女掌柜的跟她回话道:“娘子不知道,殿下这几日时常派两个人来店里看看,我看着那俩人都是有武艺的,便是不说话在这门口走上一遭,那些原想找茬的也都老实了,不单如此,那些来买胭脂的小女娘一看见那护卫眼睛都直了,原想着是只买一盒胭脂的,临走的时候准是要带走一盒口脂。”掌柜的笑道:“殿下就长得玉树临风,便是殿下派来的人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