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冉横在路中间没有让开的意思,她脸上带着讥讽的笑。
你不是爱抱着么,我让你抱着,我看你能不能吃的消。
“听闻七妹下午对两个婢女严刑拷打了,可是问出什么来了?”卫子异半点没有吃不消的样子,反倒将双脚分开,来一个老僧入定的架势。
卫冉看着卫子异怀里的景钧恨恨道:“自然是问出来了,我是绝对不会输给景少钧的。”
卫子异不紧不慢道:“那自然是好,父皇减了你的俸禄,收了你的庄院,前者你也是因着少钧救你,你拿了不少银钱出来,我想着你府中怎么也是亏空了,若是没有银钱你就尽早说话,到时候你输了,口头上认个输就是了。都是自家人,不会真的要你这银钱的。”
卫冉听着卫子异这么说红了眼眶,她想起从前种种,幼时不管她做什么,卫子异总是在身后会扶着她一把,她惹了祸事了,她自己的亲哥太子不敢出来跟她一起受罚,卫子异却不会顾及这些。
他会偷偷给挨罚的自己送吃的,会在太学里帮自己挡着太傅的戒尺。会跪在皇帝跟前不惜磕破头也为自己求情,会为了保护自己跟三皇子和四皇子摔跤。
可眼下,一切都变了。
他的身躯再也不会为自己遮蔽什么。
“五哥,你是我的五哥啊。”卫冉气的跺脚:“我下午去审问二婢时也伤了手,你都不问问我一句。”
卫子异不为所动:“七公主若是不舒坦,还是尽早回去吧,父皇先前不是说了,不准你再在宫里留宿了。”他顿了顿又道:“我是你的五哥,如今少钧与我定了亲,你既然认了我这个五哥,对少钧也要以长辈的礼节才是,而不是处处想法子刁难她,动不动就想让她出丑。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既然是我的新妇,我自然是会护她的周全,不论是谁想要污蔑她,或者是想难为她都不行的。”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七公主而今也定下了亲事,若是有受了委屈自该是说与夏侯雄听,若是夏侯雄欺侮你,父皇和兄长自然会出面。”卫子异将怀里的景钧收紧了一点:“你可明白了?”
景钧在卫子异的怀里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她好几回都想提醒卫子异不行就将自己放下去吧,就算是为了气卫冉也没必要自己受累。
万一一个手滑,她就直接被墩到地上了。
卫冉边上的女婢见这场景开口道:“七公主,夜深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卫冉瞪着眼盯着景钧,恨不得将目光变成刀子,分分钟将她剁成肉泥才好。
“景少钧,你给我小心在这宫中走着,你最好能一直拢住五殿下的心,若是有一日你们毁了亲,或者和离了,你且等着……”卫冉说着甩着衣袖带着人走,打卫子异身边过得时候狠狠的撞了卫子异一下,恨不能一时将景钧撞下来。
景钧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卫子异稳稳的抱着景钧,他看着怀里的人撇嘴皱眉的样子勾了勾唇角。
“殿下还是将我放下来吧,保不齐这一路上还要遇上谁,总是这般劳累殿下解释也不好。”她真是怕再遇上一个这样找茬的,卫子异一站站这么久会吃不消。
“无妨。”
景钧总不好在人家怀里挣来挣去:“殿下抱了这么久,胳膊应该麻了,我下去走一段也好。”
卫子异语气轻松:“我幼时便开始练功,每日练臂力要练两三个时辰,你与那些兵器比,还差些份量。”
就像拎一只小鸡仔那么简单?
算了。人家非要给你当人肉沙发垫,也不是自己强迫的。
又行了一段路,卫子异瞧着怀里的人不言语了。
“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殿下想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