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异拉过景钧的手道:“宫里有诸多太医,母后身上的是旧疾,天气暖了,自然是会好的。”他拉过她的手摩挲着:“倒是你,便是为了千金也不该这样不爱惜自己。”
景钧瞧着自己黢黑的两只手被卫子异抓在手里,卫子异原本白皙的手立时也被染上了污渍:“殿下快放手吧,这炭灰沾上不好清洗。”
卫子异目光灼灼的看着景钧道:“怕什么,你不是说过,你我日后夫妻一体,你的手蹭脏了,我岂有在旁站着不管的道理。”
景钧心里一跳,这几日她在宫中学规矩,也仔细想了她与卫子异之间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说来除了彼此的救命之恩意外,他为自己做的,远比自己为他做的多。
而今听见她这么说,她心里不由得有所触动。
因着自己说过,想过无拘束的日子,他便与皇帝去说了,自己的每一句话,他也是放进心里的。
景钧被卫子异拉的有点不自在,她往回抽手臂却抽不开:“我还没画完,殿下还是将我放开吧,既然你的银钱也是我的银钱,岂有将银钱白白拱手送给七公主的道理。”
卫子异照旧拉着景钧的手,他的目光落到景钧拿着的小本本上,看见上面的密密麻麻的标注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个地方画的不够精准,从偏殿到出恭的地方没有这么远,从这边绕过去也就四五十步的距离。”卫子异用手指着两点之间的距离,又将手指调转一个方向朝着另一边划过去:“丢失的东西在主殿的边上,要比这边远的多。”
景钧喃喃道:“阎嬷嬷说丢失的是皇后娘娘的一枝凤钗,那凤钗是娘娘入宫时从薄家带来的,皇后娘娘视若珍宝。”她有些不解:“这宫里伺候的宫女,应该都是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娘娘的喜好,便是偷了若是拿不出宫去也是死路一条。”
“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卫子异说着拉着景钧往外走,你先回昭华殿歇着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去办就是了。
“那可不行,与七公主打赌的人是我,殿下出手算怎么回事,便是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景钧往回扯手臂:“殿下还是先回去吧,我再看看,兴许能看出点端倪来呢。”
卫子异见说不动她,又不忍强拉着她,生怕拉坏她的胳膊:“你在这里看的也差不多了,可以去管户籍的地方问问,那两个女婢的都是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景钧茅塞顿开,又不愿意承认卫子异比她更聪明一点:“我早就想到了,只是还没去罢了,殿下倒是提醒我了,我这就去。”她趁着甩开卫子异的手,迈步往前就走。
“那边是回昭华殿的门,这边才是去户部的门,难不成你是要先回昭华殿一趟?”卫子异不紧不慢的跟着景钧的后面。
景钧啊了一声:“我原是想回去取些东西的,现在想想不去也罢了。”她说着看了一脸憋笑的卫子异道:“这次若是能赢了七公主,那银钱我先保管着,若是输了的话,我恐怕没有那么多的银钱,还得让五殿下先出这钱才是。”
这话说的够不要脸了吧,怎么着也是一副见钱眼开,贪得无厌的嘴脸,够厚颜无耻了吧。
他若是一点点的恼了自己,自己是不是还有后路。
“都依你。”
“你说如何就如何。“
景钧听着卫子异这话又是一个激灵,生怕他再说什么,急呵呵的朝着另一个门出去了。
那家伙紧随其后,穷追不舍的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