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纵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可谓得意至极,“鲁爷爷,这小子怕是不好教,打死算了,省事儿。”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均是脸色微微变,鲁爷爷?他姓鲁?
而且能让蒋天纵这位名门大少以爷爷称呼,难道是蒋生拜在府上的绝顶强者之一,鲁啸云?
传言,蒋家高手如云,数量多到如过江之卿。
但是,真正算得上高人的,同时得到蒋家无比尊重的,有且仅有几位,其中之一便是名为鲁啸云的存在。
不过,因为年纪大了,加上蒋家一脉在东泰市的基业非常稳定,这些年,倒是很少见到这位老家伙的踪迹。
“能惊动我鲁爷爷亲自现身,你就算死,也了然无憾了。”蒋天纵露出一缕阴沉沉的笑容,胜券在握。
鲁姓老家伙与蒋天纵一唱一和道,“此话不假,老夫都快十来年,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这年轻人,不错。”
“勉勉强强,能让老夫,尽四五分之力,一较高下。”
这句话,让在场一众嘉宾,忍不住目瞪口呆,如此年轻人,究竟什么来路?
居然,居然能让鲁啸云,出五分之力降服,难怪一进来就这么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原本真的有本事。
可惜遇到了鲁啸云,也在酒会现场,这下子,真的在劫难逃了!!!
“原来是鲁啸云前辈,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有鲁前辈坐镇现场,谁敢放肆?哼!!!”
由此可见,这位在蒋家地位,相当高的外姓老者,非但德高望重,震慑力也不容小觑,堪堪现身,当即有人站出来请礼。
“鲁爷爷,天纵今天真的被气坏了,这好好筹备的生日宴席,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哎,鲁爷爷,你可要替我做主。”蒋天纵叹气道。
鲁啸云嗯了声,郑重道,“放心吧,小少爷,我既为蒋家做事,但凡遇见挑衅蒋家门威的人,杀无赦!!!”
阿刁双手环抱,耸动肩膀,“杀无赦?吓死宝宝了。”
沈卓坐在原地,神态镇定自若,“老人家,要不过两手?我就不站起来了,免得欺负你一把老骨头?”
鲁啸云,“……”
众人,“……”
我擦!!!
这小子,说话竟然比鲁啸云还要状况,还要目中无人,什么叫我就不起来了,免得落的个欺负老家伙的骂名?
“你站的起来吗?”蒋天纵冷笑连连。
“哼,不知死活的小东西。”鲁啸云冷哼,刹那间,躯干猛然绷直,下一秒,周身疯狂散发凌厉气势,宛若战刀铿锵出鞘。
无数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寒意,距离最近的蒋天纵,更是伸手护在眼前,挡住这股寒意。
“年轻人,与我过招,实在是自取死路了,也罢,你自己选择的,成全了你便是。”鲁啸云眯起那双浑浊不堪得眸子,完全没将沈卓当一回事。
本质上,到了他这种地位和境界的不世强者,往日里最大的爱好,是远离尘世,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轻易不出手。
类似于沈卓这种臭鱼烂虾,如果不是蒋天纵实在无法对付,他才懒得出手,毕竟有辱身段。
“废话实在是太多了。”沈卓摇头,漫不经心点动的食指和拇指,然后,动作优雅得轻轻一拉,竟然强行在虚空里,扯出了一条白线。
“雕虫小技,你就这点本事?”
鲁啸云不屑一笑,随之五指摊开,形同蒲扇般大小的掌心,就这么朝着虚空,粗暴一拍!!!
“鲁爷爷,别太快弄死这小子,得留着慢慢折磨。”蒋天纵眯起眼,静静等待沈卓跪在地上吐血的画面。
轰!
倏然间,鲁啸云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然后,整个枯瘦的身子,于数百双眼睛的关注下,倒飞出去数丈。
一抹殷红的血迹,宛若水墨撒在了半空,一路绵延。
“这,鲁老前辈飞了,他飞了,飞了……”
“不可能,鲁爷爷他?”
一群等着看戏的达官显贵们,望着这一幕表情比吞下一只只死老鼠还难堪,哪怕是蒋天纵,也是目瞪口呆,背后的汗毛跟根立起。
这么不经打?
“咳咳。”
一阵死寂之后,传来鲁啸云剧烈的干呕声,以及惊慌失措起身后,摩擦出的些微脚步声音。
众人一眼,心里凉了半截,这可是蒋生最为依仗的力量,蒋氏门客中的至强者,没有之一。
此刻,竟然肤色苍白,满嘴血迹。
“小杂|种,你无耻。”
鲁啸云拍拍身上的尘埃,咬着沾满血污的牙,突然怒不可遏道,“难怪如此托大,敢与我过招,原来是刻意隐藏实力,从而让老夫掉以轻心。”
“太无耻了,你个小杂|种,算什么好汉?”
众人,“……”
蒋天纵,“……”
沈卓顿时被逗乐了,他哑然失笑道,“你这样的三脚猫功夫,我有必要多此一举,引你上钩?”
“呵呵,倘若不是老夫念你年纪尚幼,不忍痛下杀手,现在躺下的就是你这个小杂种了。”鲁啸云双手负后,摆出一副高人风范,然后连连冷笑。
这句话,终归是无法服众,一群人心有戚戚的看了他两眼,没有吱声。
您都被打的吐血了,还这么自信?即便轻敌了,误判了对方的虚实,可这些东西,在绝对的实力跟前,应该不起作用啊?
别说在场的人各持己见,各有想法,哪怕蒋天纵的心里,都在直打鼓,这鲁爷爷究竟怎么回事……
“屁话太多。”沈卓反手一抽,动作潇洒,就像是扬手扫落一片落在肩膀上的尘埃。
转瞬间。
鲁啸云骨骼爆裂,五脏遭遇剧烈创伤。
随后,这位在蒋家,在东泰市,都颇受尊重的老辈强者,瞪大眼睛身子往后一仰,彻底断绝了生机
蒋天纵,“……”
非但近前的蒋大少为之色变,一群人更是如作鸟兽散,哗啦啦退到了极远的位置,生怕遭受到无妄之灾。
“还有叫得出手的人物没?”
沈卓继续漫不经心的擦拭双手,笑眯眯问向蒋天纵,然后点了点躺平的鲁啸云,“这个已经凉了。”
蒋天纵蹬蹬蹬后撤几大步,一张脸,逐渐变得苍白。
沈卓环顾一圈,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没了?”
一秒。
两秒。
数十秒。
现在安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
沈卓非常满意现在的氛围,总算没有讨人厌的东西,像个苍蝇一样,断断续续的跟着跳出来,随意打断自己的节奏。
“难得清净呀。”沈卓双手推推自己的太阳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蒋天纵耽搁了这么久,终于聪明了一把,问到重点了。
沈卓抬起头,笑了笑,“当然是为你而来。”
蒋天纵心里腹诽,这不是屁话吗?不是为我而来,会肆意破坏他的生日宴会?!
“带走。”沈卓打了道响指。
曹英二话不说,欺身而至,五指按住蒋天纵的脑袋,笑眯眯道,“蒋少爷,跟我们走吧。”
蒋天纵,“……”
他这是被绑架了?
他堂堂蒋氏大少爷,在自家门口,自家的地盘,竟然被人绑架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然后,只能眼睁睁的目睹着,蒋天纵被带离了现场。
随之……
一片哗然声,如浪潮般,疯狂卷动。
哪怕是杨玉儿,都愣在原地,右手贴着自己的喉咙口下方,半天没缓过神来。
“快,快去通知蒋先生。”
“出事了,出大事了,这下子,一整个东泰市,都要乱了。”
刹那间,现场鸡飞狗跳,哀嚎声不断响起,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阴云,像是预感到了大祸临头一般。
蒋天纵准备了这么久的生日宴席,本想着开开心心,风风光光渡过自己的第二十五个生日。
岂料,竟然来了一伙儿,二话不说,打伤了一众随从结束,将蒋天纵给绑走了……
这件事,若不是大家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传出去谁敢相信?谁敢相信,堂堂蒋氏集团的继承人,被绑走了?
蒋氏集团大厦。
一位穿着正统西装的中年男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中的合同,确定细节都没太大差异之后,便签署自己的名字。
正是蒋生。
他喜欢工作,喜欢将自己的生意,一步步扩大的满足感,更喜欢在每一份重要的合同上,签署自己的名字。
东泰市谁人不知,他蒋生是个工作狂?是个愿意将毕生经历,都投入到工作之中的成熟男人?
哪怕,今天是自家儿子蒋天纵的生日,因为手头的事情还没弄完,都拒绝出席了。
只可惜,今天的心情,多多少少受到了点影响,早晨老爷子蒋流云的一番话,让他又气又想笑。
砰!
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蒋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大跳,以致于茶盖狠狠的扣住茶杯。
“先生,出事了。”助理铁青着脸,呼吸急促,然后张嘴就是一句,出事了。
蒋生蹙眉,耐心的询问道,“怎么了?”
“小,小少爷,被人给绑走了。”
蒋生,“……”
蹭!
蒋生蹭的笔直站起身,脸上青筋暴跳,谁这么大胆,敢在他的地盘,绑他唯一的儿子,这……
唰!
倏然间,蒋生想起今早,和老爷子蒋流云的一番交流,像是被踩中了命门,这位在本土向来稳重,成熟的男人。
不知不觉,后背起了一层粘稠的冷汗。
莫非,他蒋氏真的要倒霉了?否则,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绑架自己的儿子?这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干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