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马车,面对眼前这么多人的恭维,班森敷衍的回应。敷衍完了之后,班森就对身边的雷恩问道:这些都是个什么人,当什么官儿。
对于班森这等临时抱佛脚的发问,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功课的雷恩无奈的回应:这个人是谁谁谁,当什么官儿,而那个人又是谁谁谁,在这里干什么。
但当雷恩说道那位左副都御史,也就是班森的上司的时候,班森的表情忽然变了。不过不是变得惊讶以及恐慌,事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讨好的行径。只是摸了摸鼻子,然后在雷恩,以及眼前众人那相当不解的表情下,只身反回了马车里。
当他再次回到众人眼前的时候,那之前,身上穿戴好的官服,已经换成了一身便装。然后在众人那震惊的目光中,他径自走到了自己的上司面前,如班森是他的上司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向着城门的方向,一言不发的只身扬长而去。
左副都御史心里那个气啊!
怎么着?什么意思?我是你的领导,如今你这么一弄我成什么了?你的下属?别说你现在还不是皇帝的女婿,就算是,那我堂堂一个正三品的官儿,皇帝面前的重臣,你也应该给予我尊重。
但现在呢?你这么做想干什么?你想表达什么?老子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你身后站着的弗伦公爵就比老子厉害,然后就可以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当然了,在这等场合,这等事自己心里说说就可以了,万不能摆明了讲。
“等进城,我就要他好看。”抱着此种心思,在一干官员的拥簇下,这名左副都御史进了城。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件更恶心的事在城内等着他。
进城之后,众人就向之前摆好宴席的府衙走去。
这是班森以后办公的地方。
而之所以选这个地方,而不是向以前一样,在城内找一家酒店来迎接,主要是因为班森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且十分清楚,他之所以来这儿,是公爵(自认为)派来整他们的。
也就是说,怕落人口实。
而宴会上的摆设和酒席也相当简单。只是一间摆满了桌椅的厅堂,且厅堂内,仆人甚少。侍女没几个,多是老妈子和长相粗糙的男仆。
不过正中央,却有一个特别好的位子。梨花楠木的桌子,雕花檀木的椅子,就连桌上摆的果品,都跟其他桌子上的不一样。特别的贵重稀有。
此桌的左右,就是其他官员的坐席了。不仅桌椅平平,就连桌摆在桌上的果品酒水也平平。
不过其中,有一桌却不同,那就是这些官员给班森准备的桌子。桌上果品种类不多,且多是橘子和柿子。
对此,班森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在众人那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向着中间那套桌椅径直的走了过去。
“坐啊,怎么都站着?”一屁股坐在中间那把雕花檀木椅上,身穿便服的班森在身穿官服的一干官员那惊呆的目光中,翘起二郎腿,指着左下手处的椅子,语气惬意的对着眼前不远处的上司说道:“大人,站着干什么,坐啊。”
看清楚了,这不是来当官儿过来整我们的,这他妈是过来砸场子的!
左副都御史心里那个气啊!但还是碍于场合,不便发作。
毕竟官场上的事他什么没见过?大江大浪都趟过来了,还会在你这个小阴沟里翻船?
于是,板着脸不好发作的上司,在给身边的下属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便走到了班森的左下手处,闷闷不乐的坐下了。
此刻的场面,场景一度及其尴尬。
鉴于身后站着的人没班森大,且眼前这位大人还没发话,所以一干大小官员愣是不敢坐下,只得是站在那里,低头等着那位左副都御史发话。
可谁承想,这位领导还没说什么,就看那名之前被领导使眼色的官走了出来。
然后径直来到班森身前,小声的对他说出了:这不是给你准备的位子,你应该去下边那个给你准备好的位子上坐下之类的话语。
这就是那位左副都御史现在想要做的:让班森难堪。
毕竟现在不是搞大动作的时候,而且刚才班森的所作所为,着实把他给气的不轻。所以现在也不管什么动作大小,有没有技术含量,先让你小子难堪再说。
但这个想法却是一个让他气上加气的昏招。
班森一听,不仅没起身,甚至还将一条腿搭在桌子上。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他,那意思是:我就不动,你怎么的?
那这就没什么说的了,既然好话你不听,那我就直接来硬的。
面对死也不走的班森,这位官员相当干脆的走到班森身边,然后伸手就要巴拉他,想要把他给直接从椅子上拽起来。
而班森呢,他的回答就更干脆了。
一脚踹开眼前的桌子,然后撸袖子上去就要动手。
要不是雷恩反应快,那估计,今天就要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