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耿异也是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华雄的答案,闻言,华雄笑了笑,而后开口说道:“耿氏一族,果然是人才辈出,我也是颇为的佩服。”
很显然,华雄并没有就耿异的提问,直接的作答,紧接着,华雄再度开口说道:“看来,你也知道天下大乱,我华氏的土地,大汉的天下,在我看来,还轮不到其他人来撒野,更轮不到外族外姓来盘踞,从古至今,匡正天下的办法有很多,你怎么就能断定,我所走的,是所谓的乱臣贼子的道路?”
“其实有的时候,你是什么人,不在于别人的看法与自己的辩解,你所做的一切,所为了的一切,便已经突显了你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不是吗?”
“我想,若百姓在我的治理下,安居乐业,免遭杀戮,不受兵戈天灾之苦,这就是我最大的仁义,而我大汉也会因此而休养生息,仅此一点,便值得我终其一生而为之努力,更何况,天下大乱之际,英雄辈出之时,我正年轻,自当前往那风云乱世之中,一扫天下!”
“我高皇帝曾云,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身为华氏子孙,这三句话,我始终不敢忘,因此,这一次,我来到这里,不是来同你商量,想来我身后的实力,你也有所估量。”
“想要拯救耿氏一族,想要拯救渔阳郡,最终再度保持住耿氏一族的地位,靠你自己,是无法完成的,现在的耿氏一族,更无法完成这样的难题,指望着张氏兄弟的叛军大发慈悲吗?这显然不现实。”
“指望着新任幽州牧华虞吗?他要是真的有心救助你耿氏一族,何必七月领了朝廷的诏令,现如今三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来到幽州?”
“更何况,他来到幽州以后,渔阳郡如此残破不堪,耿氏一族受到了这样的削弱,你认为,张氏兄弟的叛乱一旦被我大汉平定,你耿氏一族还能保持住渔阳郡郡守或者说在渔阳郡的地位吗?”
“所以,我此来,不是来商量,而是来救你,是要你从属于我,我看中的,不是你耿氏一族的实力,要知道,你耿氏一族,二百年来,在渔阳郡盘根错节,兼并百姓土地,收拢大量部曲,族内骄奢淫逸,这些无论是哪一点,都是我所不能允许的!”
“就算华虞不整治你,我也一定会动手整治你们,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如果百姓的土地都让你们圈占殆尽,百姓不反,还有活路吗?”
“所以,我看中的,是你耿氏一族二百年来的忠义,是二百年来历代人才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当年我光武皇帝堪平天下,光武中兴,你耿氏先祖,从幽州南下,立功斩将,建功天下,云台二十八将,榜上有名!”
“而我现在欲效仿光武皇帝,堪平乱世,所以,需要你的能力,需要你耿氏一族当年的忠义,因而,今天我才回来找你。”
“如果你归顺于我,我会带你重现祖上的荣光,至于渔阳郡的郡守一职,你若是想要,平叛之后,就算华虞派人前来,我也不会买账,因为这里是你的,你若不想要,凭你的能力,封侯拜相,也只是个迟早的问题,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归顺我,那样一来,对于渔阳郡,我也势在必得,你若自认为是我的对手,到那时,便可以痛快的与我放手一搏!”
“故而,道路我已经给了你,至于如何抉择,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不逼迫你,等我打完这一仗,你也可以在做考虑,当然了,其实我也是希望你能够直接作出你的选择,一个正确的选择。”
“好了,叨扰多时,在下也该告辞了,茶水不错,能让人明悟。”
说着,华雄直接起身,奔着大堂之外而去,而当他的脚步刚刚踏出大堂的门植时,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耿氏一族人员众多,非我仓促之间所能做主,所以还请、”
“哼,不要拿这些借口托词来敷衍我,你若真无法做主耿氏一族,耿氏一族也不会现在还在怀柔城内安然无恙,做不了他们的主,以后还想做天下的主吗?”
因此,耿异的话还没有说完,华雄便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故而,闻言后的耿异眼神也是涌现了一抹坚毅,因为在他看来,他耿家二百年忠义,虽然说华雄给出的条件很诱人,从现实角度出发,他很是动心,毕竟,人从来都是现实的,只要有切合自身的实际利益,谁不会冒险一搏昵?
另外,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身为一个耿氏一族的后人,华雄所描绘的铁马金戈的壮丽图卷,对于他也是一个莫大的吸引,华雄说的对,现在的耿氏一族困守孤城,已然没有了出路,要他们投降叛贼吗?这显然不可能,要他们投靠之前在幽州便是对他们耿氏一族百般打压的华虞吗?那显然,更不可能。
所以,耿异在这转瞬之间,也是下定了自己的决心,而后单膝叩拜说道:“主公在上,耿异并耿氏一族从今以后,愿听主公差遣,东征西讨,再效犬马之劳!”
闻言,华雄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而后转身回来扶起了耿异说道:“同立快快请起!”
“谢主公!”
“我相信,耿氏一族的荣光,一定会再次突显出来的!”
“多谢主公赏识,主公,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怀柔城内还有多少兵马?”
“启禀主公,只剩下不到三千人,除去受伤人员,还有着两千五百人左右,我耿家的部曲、门客也还有着将近两千人,没有办法,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已经被杀,渔阳郡骑兵战马全部被叛军抢夺,我们只剩下这些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