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行听凌云之说到力量对比,略微一衡量,也觉得要是按照认定的白斗篷夜行人的势力,他们的力量别说彻底剿灭对手了,连对抗都吃力。他当即说:“的确,对手的力量过于强大,单靠我们眼下的人手远远不够。捕头大人,可否以郡衙的名义调动地方驻军要是地方驻军帮忙的话,彻底围剿逆贼势力就不在话下了。”
记起那天夜里在滢河客栈后花园假山中白斗篷夜行人说起过郡衙的葛郡守,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了主意。“捕头大人,怎么葛郡守堂堂的一方郡守会跟逆贼搅合在一起”步天行打破沉默问道。
“怎么说呢”胡捕头难为情地叹息说,“滢河客栈的廖掌柜来滢河开办客栈之初,到衙门专门拜访过葛郡守,说是拜访,其实说白了就是拿金银打点,好为客栈的开办和以后的经营结个人缘。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廖金义跟郡守大人搭上了关系。这些年来,廖金义可能没有少给葛郡守好处……”
胡捕头点到为止,在座听他说话的两个公子都是聪明人,他不用再明说步天行和凌云之也猜得出他后面要说什么。“是这么回事!”步天行轻声道。
客房里三个人陷入到了沉思中。半晌,步天行开口说:“当时,家山里白斗篷夜行人跟廖金义说葛郡守靠不住……这么说来……葛郡守似乎并没有死心塌地跟了逆贼。要是他真能帮逆贼办事,那么白斗篷夜行人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和葛大人共事多年了,要我说葛大人这个人乃饱学之士,自从年轻时考取功名就离开家乡东北来内地做官了。他办事向来特别谨慎,也并非贪财之人,我却不知道廖金义施了什么法子竟然攀上了他,听同僚私下说他跟廖金义是同乡,也正因为是同乡,所以他才在当初廖金义来滢河开办客栈的时候接见了廖金义,经不住廖金义的软磨硬泡,可能收了廖金义的好处。一朝纳贿,终身蒙羞,源于此,那个白斗篷夜行人才这么说。”
“捕头大人,从廖金义攀上葛郡守那天起,你察觉或是见过或是听说过葛郡守帮廖金义干过什么事吗”凌云之问道。
“没有。”胡捕头毫不犹豫地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曾察觉,不曾见过,也没有听谁说起大人帮过廖金义。在一起待久了,葛大人这个人我多少还是熟悉的,他生性敏感,胆子有点小,挺随和的一个人,对自己寒窗苦读步入仕途挺珍惜,在郡衙他跟谁都合得来,平时不爱多说话,也不轻易离开衙门。”
“听捕头大人一说,葛大人还是个怪人!”步天行笑道,“一个郡守纳贿,已经触犯了《九州律典》,如若葛大人不自重,敢再跟逆贼沆瀣一气,到时候受到惩罚的就不单是他一个人。再没有什么罪比谋逆之罪处罚更严厉的了,《九州律典》条文规定谋逆者,凌迟,诛九族,涉嫌人等不问出身,不看男女,不分老幼,皆诛。尸首剁碎,喂狗食之。”
“捕头大人说了,既然葛郡守乃饱学之士,寒窗苦读才有今日郡守之位,想来他也是通晓律典的,纳贿一旦遭到查办退赃上交朝廷,充其量也只是丢掉乌纱帽,坐数年大牢;但是,官员一旦涉嫌谋逆,那可就要灭族灭宗灭姓了。”凌云之还抱有一丝希望地跟胡捕头说,“但愿葛大人不要陷得太深,陷得深了,谁也救不了他。”
“葛大人应该也只是纳贿,陷得不至于涉嫌谋逆吧!”胡捕头不免替葛郡守惋惜道,“郡守大人胆子小,往往他这样性格的人,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