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胡捕头说的在理,步天行和凌云之而后和胡捕头躲着走,赶在黄昏回到了闵家庄,胡捕头的老岳父早就命下人做好了饭菜等着他的女婿和两位公子。一桌人落座,胡捕头简明扼要地只把进皤冢山查案的情况给在座的众人说了,至于在觅迹山和巫崖的偶遇他只字未言。
吃过饭,闵老爷给他们三个人安排了夜里住宿的房间。时辰尚早,跟着闵老爷来到客厅,客厅里闵老爷打量步天行和凌云之的时候,凌云之和胡捕头瞄见闵家老爷子愣了一下,凌云之觉察闵老爷可能也看出步公子和女婿长相太相似了,有点惊讶呗。
闵老爷端起茶碗招呼女婿和两位公子喝茶,喝过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水,闵老爷说起了皤冢山回水湾子的浮尸案,问女婿胡捕头道:
“我看了你的手下带回的勘察现场的记录,十多具尸体,怎么全都是跌落河水中呛死的呢若说是跌落河中呛水身亡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不小心都跌落到河水中呢这背后怕是有猫腻……”
听了闵老爷这一番话,凌云之和步天行都瞄向老人,他俩当场就对老人肃然起了敬意,虽然还不知道老人曾干过什么,但是从这一番话看得出老人在归隐乡野之前可能在朝廷任过职,无论是说话的神态、口气,还是条理,都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步天行和凌云之只管喝茶,听胡捕头应答岳父说:“岳父大人,你的提问,也正是冲儿要破解的疑点。十多个尸体,都跌落在河中,要我判断应该是迫于暴力或是遭人胁迫,不得已跳进龙须峡的某条河流中呛水淹死的。看那十几个人,身强体壮,正值壮年,当是靠出卖体力过活的人。”
闵老爷左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右手捏着茶碗盖子,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说:“迫于暴力或是遭人胁迫……要说,闵家庄距离皤冢山够近的了,浅山还有村落,但是村落都不大,住户也少,再往深山去,几乎没有人家了,一直以来没有听说附近那个村子里有青壮年失踪了。”
“是吗”胡捕头说,“我正要问岳父大人哩,岳父你就说了。这么说,这十几个死者不是附近村里的人那他们是哪里人外地人!外地哪里人呢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皤冢山的来皤冢山有什么呢”
“这十几个人十有八九是铁匠。”闵老爷脱口道,“冲儿,验尸录上分明记着这十几个人的双手都生有厚实的老茧,被水泡胀了,泛白起裂。说庄稼汉双手也有老茧,但是去往龙须峡这等皤冢山深山的汉子,不可能是去种庄家的!这一点,冲儿你可得在意喽。”
胡捕头豁然开朗,姜还是老的辣,当即激动地从坐凳上起身郑重地给老岳父作揖施了一礼,说,“岳父大人一言,让冲儿茅塞顿开,原来这伙人跟觅迹山……”
说到这里,胡捕头可能意识到话说多了,即使是他的岳父,他也不能口无遮拦地把不该说的话也跟岳父说了,赶紧搪塞道,“哈、哈。岳父大人曾在刑部任职多年,平生查案无数,经验丰富,让冲儿很是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