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惨案是在夜里发生的,走进每一间屋子或是阁楼步天行都会认真查看,屋子里摆放的家什留到今天还是那么井然有序,几乎看不出有打斗过的痕迹。除了墙上溅到的或多或少的已经发黑的血迹,将近两个时辰他们重又回到了阮府前院。
瞄到在前院照顾含烟的紫芙蓉她们蔫不唧唧的样子,凤至柔便跟步天行说:“你看,天行哥哥,一大早来,都到这个时辰,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跟着你这个安抚使大人,可是没有少让我们挨饿。该转的地儿转了,该看的也都看了,还要耽搁吗天行哥哥,要是没事了,我们回客栈吧。再饿下去,我都要饿昏了。”
“哈哈。”步天行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确实该吃点东西了,他想到伙伴们为了陪他忍饥挨饿,很是过意不去,勉强笑了笑。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带干粮,连水都没有带,都想着来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会回客栈的,谁料来到福禄村耽搁住了。
“今天就到这里。”步天行说,“都怪我啊!提前没有想到带上干粮和水。我也是又饥又渴了,回客栈吧。”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上前把昏迷的含烟背在了背上。
凌云之去开了阮府大门。站在门边招呼伙伴们往外走的凌云之扫视着包有铜镏的褪色的朱漆大门,不无感慨地说:“经历了这么多年风吹雨打,阮府大门还是相当的结实,门轴转动起来还挺灵活。”
待伙伴们走出阮家大院,凌云之才把阮府大门关上,就听到凤至柔大喊道:“啊!不好了!我们的马都跑不见了。”
“当时只顾了稻草人,没有来得及把马拴住。”紫芙蓉四下里一边张望一边说,“村子里阴气弥漫,诡异得很,估计马匹感应到了什么都跑村外去了。”
步天行和凌云之这会儿也才清醒过来,他俩当时也忘了拴马,眼下要骑马回客栈了才跟凤至柔她们一样才记起马来。要说起来,马一般是不会跑远的,但是他们骑来的马跑了,应该是感受到了福禄村的森森阴气才跑的。
“马,或许就跟芙蓉姐说的,真有可能跑到村外去了。”步天行瞄一眼乐女怀里抱着一直躁动不安的长毛红眼雪貂,苦笑道,“福禄村里阴气森森,雪貂躁动,它和马比我们更能感觉到存在的煞气。看来我们只能徒步走到村外去碰碰运气了。但愿马在村外等着我们。”
“那我们还不快走!”凤至柔催促说,“愿望是好的,但愿马还真的跑到村外在村外等我们呢。要是被那什么黑水来的蝙蝠吃了,我们可就惨了,马丢了命,我们还得一步一步走回客栈。”
众人一边说这说那一边朝村外走了。也就在他们离开阮府百十步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光顾了往村外走,却没有发觉在一处坍塌的草垛后面,赫然站有一个浑身罩着白色斗篷的人,这个人的头脸都隐在帽子里,正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瞄着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