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老爷……”步天行又一次重复说。他看向凌云之,凌云之冲他朝丁旺使了个眼色,步天行报之以点头,转而瞄着站在客房门侧的丁旺,走进房门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才小声问丁旺道:“我有话问你,你要是把你知道的跟我俩说了,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丁旺瞄一眼步天行手里拿着的一锭银子,疑惑地也小声答道:“客观想问丁旺什么若是丁旺晓得,一定告知二位公子爷。”
“你们这里有个曾在朝廷做官,后来辞官归隐乡间的阮禄阮老爷,多年前他家里遭遇不幸,我俩私底下听当地有乡民说阮老爷一家人出事前曾经有个长相像越人的男子在滢河客栈住过几天,阮家灭门案发生之后这个人就不见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步天行没有开口,凌云之跟丁旺说。
“阮老爷……”丁旺说话间浑身打了个激灵,双眼这个时候都不敢再看步天行和凌云之了,神色十分紧张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再言语。
凌云之起身招呼丁旺不要站在门侧,让他远离客房门走到茶几旁坐下。步天行守在门内,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他是要防止隔墙有耳,谁都知道一旦有人偷听了他们的谈话,那么他们不但会惹上麻烦,丁旺可能会因此招致杀身之祸。所以丁旺在被问及阮家灭门案这一话题的时候,可以说是惊恐得很,还真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有这么回事吗”凌云之轻声问道。他倒了一碗茶水递给丁旺,示意他喝口水压压惊。丁旺还是很害怕地浑身打哆嗦,茶水都从碗里抖洒了。“你怕什么”凌云之说,“别怕。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小声跟我说,没有外人会知道你跟我们说了什么,我俩一定会替你保密的,这一点请你放心。你或许也看出来了,我俩可不是什么坏人。”
“我怕!”丁旺还是心虚地说,“就算你们是好人,我也不敢跟你们说你们想知道的。”沉默,丁旺闭嘴不语,凌云之和步天行互相瞄一眼,凌云之瞄着丁旺思忖良久,瞄的丁旺浑身不自在更是心虚万分。
“是……是有那么个长相像越人的人在阮家出事前来客栈住过几天……”丁旺忽然像似想通了,但是话才说出口,他又住口不往下说了,凌云之也不急着再追问,而是把他碗里已经凉了的茶水倒掉,又给他倒了热的茶水。
“不急。丁旺兄弟。喝杯热茶,润润嗓子。”凌云之和蔼地一边把倒有茶水的茶碗递给丁旺,一边温和地跟丁旺说,“丁旺兄弟,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阮家出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乡民说这说那的都有,你就当跟我们也是闲聊。”
“嗯。”丁旺喝了一口茶水,低头想了一会儿,再抬起头的时候可是硬气多了,只见他压低声音就阮家灭门案他把他知道的都跟凌云之和步天行说了。这一下无疑又拓宽了步天行查案的视野,尽管龙江源客栈的伙计和丁旺的说辞也只是从乡民那里听来的,初来乍到,能有如此收获也算得上是有了良好的开端。
第二天,天麻麻亮,步天行和凌云之就下楼来到了饭堂,要了两碗胡辣汤和两块烧饼,两个人还是坐在昨晚坐过的临窗的饭桌吃了起来。饭堂里这会儿挺冷清的,吃早饭有点早,大多住宿的顾客还在酣睡呢,步天行正想呢,就见昨晚来找廖掌柜的那两个一高一矮的客商从楼上也下来了,不过没有在饭堂吃饭,而是跟廖掌柜作揖施礼道别之后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