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几个将领可能酒喝多了,没有那个将领看出阮将军心事重重的样子,酒足饭饱,铲除霸蛮及其残部的兴奋感还荡漾在每个人的心头,包括丁毅在内几个将领都脚步蹒跚地被亲兵扶着跟将军告辞出了阮将军的军帐。军帐里只有阮将军,步天行和他的云之大哥。</p>
“将军,怎么?将军似乎不相信金将军这次统兵来南越是为了剿灭霸蛮残匪?”步天行试探着说,“照这么说,金将军意欲何为?”</p>
“不说了!”阮将军淡然笑道,“想多了,心累。不管金将军此次来南越为的是什么,既然来了,我阮威就得尽地主之谊,毕竟我阮威替朝廷经营南越有些年头了。朝廷若是疑阮某人有一心,我也认了。</p>
不过,步公子、凌公子,若是阮威我去了,还请两位公子代阮威查出滢河惨案的幕后真凶,帮阮威替滢河阮氏一门讨个公道。阮禄阮老爷生前即使为非作歹,也不至于惨遭灭门啊!”</p>
说到这里,阮威阮将军闭眼仰头,神情十分痛苦。“拜托二位了!”忽然,阮威起身,恭恭敬敬地分别朝步天行和凌云之躬身作揖施了一礼。</p>
步天行、凌云之赶紧起身,上前扶住阮将军,凌云之道:“将军何此这样啊!有什么话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不好吗?何此将军要行大礼,置云之和步公子于尴尬之地。”</p>
阮将军一言不发,还是仰天,闭着眼睛,步天行看到了将军的眼角渗出了泪水。此情此景,步天行真的是替阮将军痛心。不知道将军晓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从将军当下的一言一行,已经猜出阮将军可能已经知道了金将军带领帝国八千精锐赶来南越的真实使命了。</p>
“虎叔伯啊,虎叔伯!”步天行心里叹道,“阮将军忠于大帝,忠于朝廷,多年以来卫戍南越边陲,把南越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和乐,为什么虎叔伯你就不能放过阮将军呢?虎叔伯啊!你和阮将军之间究竟有着怎样不可调和的仇恨?非得要了阮将军的性命?”</p>
事已至此,不到最后,步天行还不想把身份亮出来,也不会跟阮将军明说他来南越的使命的,更不会现在就把大帝给他的诏书拿给阮将军过目。</p>
当天夜里,步天行躺在床上,夜都深了还毫无睡意,他在谋划,他想尽最大的努力拯救阮将军于危难之中。怀里揣的有大帝陛下的亲手颁给他的诏书,不说别的,单就凭这一纸诏书,他也有把握让殿前将军金世武网开一面。</p>
翌日,天麻麻亮步天行就醒了,他起床后走出营帐,展旗岭的早晨云山雾绕,鸟儿在丛林中鸣叫,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步天行循着水声走到一条溪流边,蹲下身子两手捧水洗了一把脸,凉意爽身。他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回头看是阮将军,便招呼道:“将军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