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个时辰，决明子缓缓收功，缩回手，稍微就地盘腿歇了一会，这才起身和凤仙子把步天行架到床榻上。凤仙子听到决明子微微有点气喘，不无关心地说：“明子，我替徒儿感谢你。怎么了你觉得很累是不是我听到你出气有点气喘。”

“嗯，仙子。”决明子在师姐面前也不掩饰，直言道，“正如你当初提醒我时说的，六合神功的确诡异玄绝，我严格照着《六合秘笈》修炼，却还是出了偏差，过多地损耗了元气，伤了筋脉。”说到这里，决明子侧目看了一眼身侧床榻上呼吸已经匀称，还不曾醒来的步天行，转身走到洞口，背对着洞里的凤仙子，又接着说：

“不过，因为早前跟随师父修炼过混元功，修炼混元功积聚在我体内的混元真气竟然保护了我，最大限度化解了我修炼六合神功产生的阴煞之气，才使我不至于走火入魔而丢掉性命。”

“混元真气……混元真气助你化解了阴煞之气”凤仙子都有点不相信，诧异地瞄着师妹纤瘦的背影，说，“怎么可能呢六大奇功相互克制，是万万不可同时修炼的。难道……难道是机缘巧合”

决明子应道：“机缘巧合！可能是的。我觉察混元真气能化解修炼六合神功产生的阴煞之气之后，曾试探着把六合神功和混元功一起修炼，结果确实存在互相克制的现象。功力不但不能长进，而且还衰减的厉害，这让我意识到只是我的运气不错，纯属巧合，才使我受益于混元真气，要不然……要不然……凤仙子，眼下你看到的不过是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决明子。”

听得出决明子说话的语气有点伤感，凤仙子不便再延续这个话题，既然倔强的决明子执意已经在修炼六合神功，并且从她俩一起为救步天行而同时攻击猞灵子的伸手来看，决明子虽然说她修炼六合神功出了偏差，但是她攻击猞灵子施展的六合神掌的功力实在是不弱，足以跟她的混元战力相媲美。

“明子，你修炼到几成了”凤仙子情深义重地依然瞄着师妹的背影，爱怜地说，“是否达到了通天达地的地步”

“还不曾达到，不过，我有一种预感，不要太多时日我就能达到通天达地召唤鬼神的层级的。”决明子说。

凤仙子听出决明子的语气反转，明显有欣喜的气息，这正是她想见到的，她不想师妹沉沦于伤感之中。六合神功的修炼即使风险再大，决明子已经修炼到目前这种境界，想回头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是换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修炼下去了。

好在她说她修炼当中受益于混元真气，看来伤损不至于致命，凤仙子心里踏实多了。记忆是清晰的，帮病中休养的师父打扫凤栖洞，决明子找到《六合秘笈》时候的高兴劲儿还历历在目。要不是她跟她这个师姐说她修炼六合神功为的是想修成通天达地的本领，好召唤已魂归冥界的爹妈见面，以诉思亲之苦，她是不会暗中助她找秘笈的。

“明子，告诉我，你伤到了什么程度为什么要蒙上面纱呢”本来不想初级伤感的话题，但是，凤仙子还是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