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郎。”流民脱口答道。
“从哪里来”郭侍郎明知故问道。
被两个官军摁住头颅的矮瘦流民挣扎着仰起头,鼓着劲说:“大人,这还需要问吗我们不说,大人也应该早就知晓我们是什么人了!是从哪里来的了!大人的问话反倒让小民觉得大人非朝廷臣子,白食了朝廷的俸禄,也辜负了九州大帝。”
“哈哈!”遭到流民的质问,郭侍郎心中不免佩服起这个流民来。别看他其貌不扬,却不卑不吭,敢于有话直说。郭侍郎笑过,不但不生气,反而命令手下给一伙流民松了绑。
“郭大人给你们松了绑,为何还不快谢过大人”手下的官兵看不惯松绑之后的吉郎神气的样子,喝斥他道。
吉郎不屑地扭头斜了官兵一眼,正色道:“身为朝廷官员,居于庙堂,食朝廷俸禄,不肯替大帝操心,让南越王飞扬跋扈,把整个南方搅得民不聊生,致使黎民遭殃,流离失所。
敢问大人,你们不自查失职之过,倒让我们这些小民背负罪责,你们心安吗难道南方的藩属之地不是九州之地吗难道南方的藩民不是大帝的子民吗”
“好!说得好!”郭侍郎拍手道,“吉郎,我郭清源看你是个人物,今天你们的过失我一概不追究,但是,你们既然被虎侍郎送到了这里,你们就得安心在这里帮着把金銮殿修葺好。”
也就是在修缮金銮殿的过程中,吉郎的表现得到了郭侍郎的赞赏,吉郎当了监工。要不是吉郎是虎侍郎送来的人,他还想重用吉郎。那时,郭侍郎和虎侍郎两个年岁相仿的朝廷命官,他俩的私人关系还不错。郭侍郎先后见到虎侍郎,总是在虎侍郎耳畔替吉郎美言。
虎侍郎不久晋升为御史中丞,几次亲临金銮殿现场监察金銮殿修缮事宜,他顺带察看过吉郎的能力,印证了郭侍郎所言不假,心里也就有了让吉郎追随自己的念头。
吉郎没有跟上郭侍郎一度还十分后悔,可是郭侍郎后来官至不过兵部尚书。跟虎侍郎这个继兵部侍郎之后先后担任了北大营指挥使、御史中丞的野心家比起来,吉郎后来认定自己跟随虎中丞可是跟对人了。
耳闻目睹虎中丞在御史中丞任上暗中扩张势力的见闻,吉郎当时就断定虎中丞的未来将了不得。果然,往后十年不到的时间虎中丞就又把官做到了宰相,还被群臣呼为“千岁”,大有僭越大帝之势。
每次只把敞口的细腰玉瓶放到风波亭,至于虎千岁是何时从什么地方来取走玉瓶的,吉从事都不得而知。虎千岁何许人也!他至今都不曾违背过千岁的指令。
千岁之前是这样交代的,所以他双手托着盘子一放到风波亭里,他就乖乖地退出了。
他从来都不敢斜着眼睛往别处多看一眼,虎千岁虎威十足,手下众人看到他的面相,心里都会多多少少产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