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洛瑶的脸上留下深深的红色五指掌印，安歌的手停留在空中，止不住发抖，“为了陆离，你宁可作践自己去给他当侧妃，那你有没有为怀煦考虑过，万年来是他默默守着你，也是他的血救了你。”

我回头看着身后的怀煦，“怀煦，对不起，我只想与陆离在一起。”

怀煦仿佛感觉到体内如被冰冻般寒冷，就连每次呼吸都冷到极致。

“师父，洛瑶什么事都可以听您的，唯有此事不行，要是打我，可以让师父同意，那师父您就打吧，我绝无怨言。”我抹去眼泪站起身来，闭上眼睛。

安歌想起天书上所记载，不仅六界就连洛瑶的性命都难保，自己又怎能答应，“洛瑶，难道你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么？”

自己的命？唯一令我担心的就是天书上预言陆离会因我魂飞魄散，除此之外又怎会在乎我自己的命。

我睁开眼，微笑着摇摇头，“不要了。”

“好，很好，与其让你丢人现眼跑去给陆离做侧妃，又丢了性命，我倒不如现在就打死你。”

安歌变幻出长鞭，重重抽打在洛瑶身上，而一向怕疼的洛瑶，却在此刻一声不吭。

怀煦想起在篡改天书时，特意删掉洛瑶会因此殒身这句，担心会吓着洛瑶，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又故意加上陆离会因她而死的段落，想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料到她为陆离真的能做到这步境地，越是如此，怀煦心中愈发不甘。

安歌看到洛瑶身上道道血红印，心痛不已，在强忍下泪水后，平静地问道：“你可曾有悔改之意？”

我低着头，发抖的手臂支撑在地上，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落在地面上，身上疼痛的感觉让我连张嘴都很困难，甚至淌着丝丝口水，心想若是陆离看到我此番模样，定是又要嘲笑我了，我擦擦口水，抬头看着师父，一字字说道：“没...有！”

话说出口之际，胸口前的印记似乎也想为难我一般，像是一把利刃一分一毫插入我的心，这一点点磨人的疼痛倒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的痛快，不过也好，这里疼了身上便不会再疼了。

安歌从未见过洛瑶如此坚定的眼神，恍惚之际，仿佛看到那日洛神告诉自己执意下凡时的眼神，喃喃道：“洛瑶骨子里不肯认输的样子可真是像极了你。”

在怀煦听到这二字时，知道终究还是自己输了，赶在安歌的下一鞭子落下前，飞身上前护住洛瑶，“仙上，别打了，洛瑶的身子刚好，经不住这鞭子。”

“怀煦，就是因为你处处顺着她，才会惯得她如此，什么事都由得自己性子来，你方才也听到她说要与陆离成亲一事，难道你不在乎？”

“我在乎...但我不想看到她那么痛苦，我愿意等到她回心转意选择我的那日。”怀煦扶起略微意识有些不清的洛瑶靠在怀中。

即便禁术反噬之痛也没像这般，那把插在心上的利刃在慢慢转动，心如刀绞的滋味，让我咬紧嘴唇，连呼吸一口都是奢求。

怀煦与安歌发现洛瑶痛苦的模样，惊慌失措，“洛瑶，是师父的错，师父不该打你。”

“洛瑶...洛瑶...”

我好像漂浮在水面上一般，渐渐身子变沉，一点点沉入水中，快要窒息的感觉让我喘不过气，耳旁似有似无传来师父与怀煦唤我的声音，可我的眼皮很重，每次睁开之际，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黑影也越来越多...

洛瑶的情魄一点点在冲破灵珠回归到体内，而那印记恰巧也会随着洛瑶情魄的增加发挥出更大威力，在相生相克作用下，洛瑶只会愈发苦不堪言，而陆离也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