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毕,银屏见波调说誓切,不觉泫然泪下道:“郎君既以心向妾,妾亦生死以心候君;但家父在中原,未的父命,能相从。”波调道:“若如此,我向何处人来说。”银屏想一想道:“如有孟起将军媒,此事可成也?”波调道:“孟起将军与寡人惺惺相惜,亦敌亦友。”银屏道:“此人是父亲同僚,但如卧病不起,郎君去他执柯,断无不妥。”
正说,只见后面尘扬沙起。女兵说道:“我家有人来了。”银屏拭泪道:“言尽于此,郎君请转罢。”
大家兜转马头,未远一箭之地,银屏又撤转头来一望,只见波调又纵马前来。银屏只得又兜转马头问道:“郎君既去,为何又来?”波调道:“虽承公主心见许,还须付我一物,以便日后相逢记验。”银屏道:“不必他,君家一矢,妾当谨藏;妾之金丸,君当藏好,便可验矣。”
波调只顾把马近前,犹依依不舍。银屏道:“罗郎你去罢,妾不能顾你了。”以手掩面,转马头而去,随戒女兵,不许漏泄风声。行不多几,原来马谡因银屏不,心不下,又差马岱领兵来应,大家合兵一处去了。波调也望见前面有兵马到来,只得长叹一声,奔高附城。
却说赵云自入驻华氏城,与天竺姓秋毫无犯,以陆逊为国相,习汉制礼仪。自顿军马,休养生息,待马超之书,上合攻大月氏。赵云大宴华氏城三日,与天竺姓齐欢庆,庆逐暴君毗阇耶,庆宴之上,子龙大喜,不觉多饮了些,乃至酩酊大醉,送走了诸将,竟倚着宫门,昏昏沉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见前边有二人失魂落魄,没命逃窜。子龙定睛一瞧,正是散支着毗阇耶逃亡。子龙提枪背后紧追,大昏君纳命来,那二人头也不,直走方,一未停。子龙跑得满头大汗,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二人,子龙大怒,持枪望毗阇耶后背,一枪丢来。此乃翼德的撒手枪,曾在虎牢关枪挑吕布紫金冠。那枪不偏不倚,正中毗阇耶后背,贯胸而出,一命呜呼。散支见毗阇耶中枪而亡,跪地饶,子龙赶上,拔枪散支,大骂曰:“助纣为虐之辈,留你何用。”言毕,一枪刺来。忽一将于山头上高声曰:“王弟,枪下留人!”只见那人身长二丈,面如蟹,威风凛凛,右手持慧伞,左手持吐各种珍宝之鼠吐宝鼠,坐于伏地白狮子上;头戴宝冠,璎珞布满全身,两肩右日左月。子龙乃住手,行礼曰:“将军威仪,敢系何人?这贼将与将军有甚瓜葛?”只见那将后身立人,正是毗阇耶阵亡宝贤将,子龙大怒挺枪来刺,那将持慧伞架开子龙枪,曰:“王弟,息怒,此八人乃是王兄座下夜叉八大将,因天竺新主,杀伐过枉,佛祖令他等助纣为虐,待汝平之。吾乃方多闻天王,王弟心系天下姓,仁德著称,师尊待汝多时,汝沿此道上灵山,自有人引,吾去也。”言毕,喝散支一同归去,人竟腾云驾雾,消失于天际。子龙暗暗惊奇,按多闻所说,一行,上了大,然方佛地,与他处不同。见了些琪、瑶草、古柏、苍松,所过地方,家家向善,户户斋僧,逢山下人修行,又见间客诵经。忽见一带高楼,几层杰阁。个是
冲天尺,耸汉凌。低头观落日,引手摘飞星。豁达窗轩吞宇宙,嵯峨栋宇云屏。黄鹤来秋树老,彩鸾书到晚风。此乃是灵宫宝阙,琳馆珠庭。堂谈道,宇宙传经。向春来,松临雨过青。紫芝仙年年秀,丹凤仪翔万感灵。
子龙跑几,已到了那楼阁门首。只见一个道童,斜立山门之前道:“那来的莫非大汉卫将军么?”子龙抬头观看。见他身披锦衣,手摇玉麈。身披锦衣,宝阁瑶池赴宴;手摇玉麈,丹台紫府挥尘。肘悬仙箓,足踏履鞋。飘然羽士,秀丽实奇哉。炼就长生居胜境,修成永寿脱尘埃。乃是引大仙也。
大仙笑道:“将军年到,我多闻哄了。他十年前领佛金旨,原说汝二三年平定天竺,就到我处。我年年等候,渺无消息,不意年相逢也。”子龙行礼道:“有劳大仙盛意,感激,感激!”遂入观里,却又与大仙一一相见。命看茶摆斋,又小童儿烧香汤与子龙沐浴了,好登佛地。子龙沐浴了,不觉天色将晚,就于玉观歇。
早,子龙换了衣服,披上白袍,戴了银盔,手持朱雀枪,登堂拜辞大仙。大仙笑道:“昨日蓝缕,日鲜明,观此相仙家也。”子龙拜就行,大仙道:“住,等我送你。”子龙曰:“小将识。”大仙笑曰:“汝识得凡间之,佛道岂之。”大仙遂携着子龙手,引旃坛上法门。原来这条不出山门,就自观宇中堂穿出后门便是。大仙着灵山道:“将军,你看那半天中有祥色,瑞蔼千重的,就是灵鹫高峰,佛祖之圣境也。将军已此到于福地,望见灵山,我去也。”子龙遂拜辞而去。
子龙徐徐缓,登了灵山,不上里,见了一道水,滚浪飞,约有八里宽阔,四无人迹。子龙暗暗惊道:“这来得差了,敢莫大仙错了?此水这般宽阔,这般汹涌,又不见舟楫,如何可渡。”子龙又近前看时,见有一桥,桥边有一扁,扁上有“凌云渡”三字,原来是一独木桥。正是远看横如玉栋,近观断水一枯槎。维河架还容易,独木单梁人怎猃!万丈虹霓平卧影,千寻白练天涯。十分细滑浑难渡,除是神仙彩霞。
子龙心惊胆战道:“这桥不是人走的,我寻径去来。”正踌躇,子龙头,忽见那下溜中有一人撑一只船来,道:“上渡,上渡!”子龙大喜,跳起来站定,同眼观看,那船儿来得至近,原来是一只无底的船儿。此乃是是引佛祖,又称为无宝幢王佛。子龙高:“这里来!撑拢来!”霎时撑近岸边,又:“上渡,上渡!”子龙见了,又心惊道:“你这无底的破船儿,如何渡人?”佛祖道:“我这船鸿蒙初判有声,幸我撑来不变。有浪有风还自稳,无终无始乐升平。尘不染能归一,万劫然自在行。无底船儿难过,来古往渡群生。”
子龙合掌称谢道:“承盛意引吾。”子龙还自惊疑,捻手捻脚上船。子龙踏不住脚,毂辘的跌在水里,早撑船人一把扯起,站在船上。子龙还抖衣服,垛鞋脚,惊魂未定,乃立在舟旱舟唐之上。那佛祖轻轻用力撑开,只见上溜头泱下一个死尸。子龙见了大惊道:“那个原来是我。”那撑船的着号子也说:“那是你!可贺可贺!”号子撑着船,不一时稳稳当当的过了凌云仙渡。子龙转身,轻轻的跳上彼岸。此诚所谓广大智慧,登彼岸无极之法。子龙上岸头,连无底船儿却不去向,子龙身轻体快,上灵山,早见那雷音古刹顶摩霄汉中,须弥脉。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下瑶草琪,曲径旁紫芝香蕙。仙猿摘入桃,却似火烧金;白鹤栖松立枝头,浑如烟捧玉。彩凤双双,青鸾对对。彩凤双双,向日一鸣天下瑞;青鸾对对,迎风耀舞间稀。又见那黄森森金瓦迭鸳鸯,明幌幌砖铺玛瑙。东一行,一行,尽都是蕊宫珠阙;一带,一带,看不了宝阁珍楼。天王殿上霞,护法堂前喷紫焰。浮屠塔显,优钵香、正是地胜疑天,云闲觉昼长。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大法堂。
子龙逍逍遥遥,走上灵山之巅,又见青松下列优婆,翠柏丛中排善士。子龙就便施礼,慌得那优婆塞、优婆夷、比丘僧、比丘尼合掌道:“将军休行礼,待见了师尊,却来相叙。
子龙大星直至雷音寺山门之外。那厢有四大金刚迎住道:“将军来耶?”三藏躬身道:“是弟子山赵子龙到了。”答毕就欲进门,金刚道:“将军少待,容禀过进。”那金刚着一个转山门报与二门上四大金刚,说赵子龙到了;二门上又传入三门上,说赵子龙到了;三山门内原是供的神僧,闻得赵云到时,急至大雄殿下,报与药师琉璃王佛说:“大汉卫将军平定天竺到宝山来了。”佛爷爷大喜,召聚日菩萨、月菩萨、十二药叉大将,两行排列,却传金旨,召子龙进。那里边,一层一节,钦依佛旨,:“将军进来!。”子龙循规蹈矩径入山门。
子龙到大雄宝殿殿前,对佛祖倒身下拜。拜罢,又向左右拜。各各三匝已遍,复向佛祖长跪,牴晙作礼,启上道:“弟子赵云,奉大汉皇帝旨意,远征天竺,平定祸乱,以济众生。我佛祖垂恩,不召见弟子何事?”
佛祖方开怜悯之口,大发慈悲之心,对子龙言曰:“那天竺故土,天高地厚,物广人稠,本有阿育王主政,内升平,多学佛理。传至毗阇耶,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不遵佛,不向善缘,不敬三,不重谷;不忠不孝,不义不仁,瞒心昧己,大斗小秤,害命杀牲。下无边之孽,罪盈恶满,致有地狱之灾,所以永堕幽冥,那许多碓捣磨舂之苦,变化畜。有那许多披毛顶角之形,将身还债,将肉饲人。其永堕阿鼻,不得超升者,皆此之故也。我有汝为弟子,传汝不生不灭之法,入我释门,汝心系天下姓,行事仁义宽德,赐汝为第天王,中方部顺平天王,“顺平”意为柔贤慈惠,执事有班,克定祸乱。住须弥山钻石埵,身着白袍,穿银甲,左手青釭剑,右持朱雀枪。吾此处有神鸟净迦楼罗,汝朱雀枪尚未开封,此鸟为汝之兵刃,附于朱雀枪上,枪重不比昔日,足有八千八斤重,乃汝之神兵也。传如净琉璃火,此火上天宇,下净地灵,不入行,专化邪物,记之、记之。“子龙叩首谢恩,潜心随佛祖习法不表。
欲后事如何?听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