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曰:“既吴贼胆落,某长驱大进,有何碍乎?今迁延岁月,何日成功耶?”
关羽自督江诸军,夹江分投结营,以图进。
细作探,连夜报入许都来。近臣入内奏魏主曰:“今汉兵树栅连营,纵横余里,分十余屯,皆傍山林下寨。今黄权督兵在江岸,每日出哨余里,不何?”
魏主闻之,仰面笑曰:“关羽死限至矣!”
群臣请问其故,魏主曰:“关云长不晓兵法也!岂有里营寨而可拒敌乎?包隰险阻屯兵,兵法之大忌也。关羽必遭东吴陆逊之手,联故其死也。旬日内,必消息至矣。”
群臣皆拜服,皆请拨兵备之。魏主曰:“陆逊若胜,必尽举吴兵去荆州矣。吴兵远去,国中空虚,朕虚托以兵助战,令三一齐进兵,东吴唾手而可也。”
众贺曰:“神妙之算!”
魏主下旨,曹仁督一军出樊城,曹休督一军庐江,曹真督一军江都:“三军马会合日,暗袭荆州。朕后自来应。”调遣已定。
不说魏兵荆州。且说韩当至柴桑见陆逊,陆逊大喜摆宴。
当问其故,陆逊曰:“包隰险阻而结营,兵家之大忌。倘举火,何以之?又岂有连营里而可以拒敌乎?关羽祸不远矣!吾等拒守不出,为也。汝当速去,以见吴侯,摆庆功宴也。”
当曰:“倘汉兵胜,如之奈何?”
陆逊曰:“除非不住我也。”
陆逊见汉兵懈怠,不复防,升帐聚大小将士听令,曰:“吾自以来,未尝出战;今观汉兵,足动静。今欲江岸一营,谁敢去?”
言未尽,韩当、周泰、凌统等应声而言曰:“某等愿往。”
逊教皆退不用,独唤阶末将淳于丹曰:“吾与汝千军,去江营,汉将张苞所守。今晚就要成功。吾自兵救应。”
淳于丹引兵去了。又唤徐盛、丁奉曰:“汝等领兵三千,屯于寨里。如淳于丹败,有兵赶来,当以救之,却不可赶去。”二将令,引军去了。
却说淳于丹领军,黄昏时分而进,到汉寨,时已三更之后。丹令鼓噪而入。汉营内一彪军出,为首汉将张苞,挺枪出马,淳于丹。丹敌不住,拨马而走。忽然喊声大震,一彪军拦住去,为首大将关兴。丹夺而走,折兵太半。走之间,山后一彪蛮兵拦住,为首番王沙摩柯。丹死战得脱,止剩余骑败残兵而逃,背后三军赶来。比离营里,吴将徐盛、丁奉二人两下杀来,汉兵退去,救了淳于丹营。
丹带箭入见陆逊请罪。逊曰:“非汝之过也,汉军之中有凤雏庞统用计,败周郎、吕蒙,皆其之谋也。吾欲试敌人之虚实耳。破汉之法,吾自晓矣。”
徐盛、丁奉曰:“汉兵势大,难以破之。似论之,空杀兵耳。”
逊笑曰:“吾这计策,瞒不过庞统耳。现闻庞统驻兵安城,不在地,吾心安矣!”
遂集大小将士听令,使朱然于水进兵,来日午后东风大作,用船装载茅草,依计而行;韩当引一军攻江岸,周泰引一军攻江岸,每人手执茅草一束,内藏硫黄焰硝,带火种,执枪刀,一齐而上。到汉营,顺风举火,汉兵十屯,烧二十屯,每间一屯而烧一屯也。军预带干粮,不许暂退,昼夜追袭,擒了关羽方止。众将听了军令,计而去。
却说关羽在御营寻破吴之计,忽见帐中军旗旙,无风东自倒。
关羽问庞统曰:“为何兆?”
统大笑曰:“日吾人,散播谣言于吴军,让陆逊以为吾攻安城去也。旗倒东,东风将至,午后必将大雨,陆逊之计破矣。”关羽不庞统之,亦不多问。
庞统又曰:“昨日乃陆逊试敌耳。”
关羽不信。忽报说:“山上远远望见吴兵,尽沿山望东去了。”
庞统曰:“是疑兵,皆令休动。”
关兴、张苞引骑出巡。黄昏时分,关兴奏曰:“江营中火起。”
关羽教再探去。张苞亦奏曰:“边营内火起。”
关羽听毕,令关兴亲往江,张苞亲往江,虚实:“倘吴兵到时,可急报。”二将领去了。
初更时分,东风骤起,见御营左屯火发。方欲救时,御营右屯火起。风紧火急,树木皆着,喊声大震。两屯军马齐出,奔杂关羽营中。后面吴兵杀到,又不多少军马。关羽急上马去,奔锋李严营时,严营中火连而起。江、江,照耀如同白日,徐盛引军来追关羽、李严。吴兵大军袭营,连击里,皆是空营,吴兵奔告大呼:“中庞统计也。”言未绝,降雷雨,倾盆而泄。大火虽灭,树林之中,遭逢大雨,甚是难行。
却说吴将丁奉,见大雨急,往东奔走,急欲时,后面关兴追至,两下夹攻。丁奉大惊,面无。忽然喊声大震,一彪军杀入围,乃是张苞,丁奉措手不,苞刺于马下。张苞引军追击吴兵。面一军又到,张苞出迎,乃是义弟关兴,合兵一处而行。陆逊大队人马,来救吴军,与汉军混杀一处。逊于马上,连叹数声:“庞统之计,吾不也。”
日,汉军愈加,东吴军士乱窜,陆逊惊慌。忽然大雨中一将,引数骑杀上山来,陆逊视之,乃是凌统。统请曰:“下大雨瓢泼,许久难停。都督速奔柴桑,再收军马可也。”
陆逊曰:“谁敢断后?”
凌统曰:“臣愿以死当之!”
当日黄昏,周泰在,徐盛在后,留凌统断后,着陆逊杀下山来。汉兵见陆逊奔走,皆要争功,引大军遮盖地往追赶。陆逊令军士尽脱袍铠,塞而焚,以断后军。行之间,喊声大震,汉将关引一军从江岸上杀来,截住去。陆逊叫曰:“吾死于处矣!”
周泰、徐盛骤马冲突,乱箭射,带伤,不能杀出。陆逊于马上大叫数声,跌落马下,众将乃扶起。
逊曰:“亡我东吴也。”危时刻,忽一彪人马杀退汉兵,众视之,乃是副都督韩当,众皆大喜,见陆逊大喊一声,气绝于地。徐久方醒,众问其故,陆逊曰:“又中庞统之计也,韩都督来救吾等,柴桑空虚,必为关羽所。”言未毕,探马来报,安城、柴桑俱汉军所占也,众皆失色。
当曰:“为今之计,当退豫章,以守鄱阳湖以汉军。”逊从其言,乃引兵水退往豫章。
欲后如何,且听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