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远古传闻 午时过后，墨翟与碧云姑娘两人还是如期而至。 碧云姑娘此时更是凭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一到别院就被青裳拉着去房中谈论女人的事情。 而王禅与墨翟虽然也多年未见，却又显得平淡多了，两人来到书屋，先沏一壶茶饮过之后，这才开始说起事情来。 “师弟，看起来你这三年，真的改变不小，整个人的气质也不一样了，就如刚才碧云所言，你身上的气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人也长大成熟多了。” “墨师兄，你所言到也不差，人总是要长大的，而你当然也长大不少，已是成家立业了，还要恭喜墨师兄了。” 王禅此是也是真心的恭喜墨翟，也不会有几年前的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谢谢师弟，只是还没有正式成家，也没有给碧云一个身份，而且新婚喜酒当然也不能少了师弟呀！” “那就好，刚才我也想好了送你的礼物，只是现在也还不方便，想来将来你们大婚之时，这个礼物应该正好可以配得上你们的至仁至善之心。” 王禅还是打了一个哑谜，也卖了一个关子。 “你这个小子，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都讲求谋算，连我也不放过。 不过说来我还是佩服你，才来齐国三日就得到齐国芮姬娘娘的赏识，送如此豪宅，看起来也是必有所求，而你也可以在齐国抛起风波了。 有你鬼谷王禅走过的地方，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墨翟也是拿王禅没有办法，可对于王禅却真的是又爱又恨，这也是与王禅相交之人对王禅的大体感觉，而更多的诸侯对于王禅则是心有恐惧。 “也并没有什么，齐国之事你也该有所了解，我预测齐王一年之寿，所以这王位继承就成了此时齐国的头等大事。 而能继承的也就只有芮姬娘娘的两个儿子，她不求我，我也改变不了事实，而且我答应她也只是顺水推舟，成全于他，也保全了那些对此不解之人，也算是保证齐国不乱，而百姓无恙。 至于说此座别院，想来师兄也知道芮姬娘娘送我，未必就是安了好心。” “不错，师弟所虑甚是，芮姬求你当然是想以幼代长，若是顺位继承，她用不着求你。 而以幼代长，齐国朝中尊礼之人必然反对，而这些人正是齐国柱国之臣，若他们反对只会增加齐王与芮姬娘娘与他们的对抗，吃亏的当然是些固执的柱国之臣。 特别是田氏，一旦矛盾激化，必然会有死伤，而若齐国军队一乱，就会让其它列国窥视，列国相争，祸及百姓，师弟考虑如此周详，委曲求全，到是让师兄我十分佩服，在此也要感谢师弟，时刻能为百姓着想。 来时我也听闻赵师兄去了吴国，若我猜得不错，你也是顺水推舟，既成全吴王夫差北上的野心，又成全了齐国田氏。 若齐鲁边境吃紧，那么田氏军权就更稳了，不论朝中如何变故，田氏当不会涉及其中，齐王以及芮姬娘娘的党羽也不敢对田氏兄弟不利，毕竟若齐国不稳，谁当齐王都得面对覆灭之危。 而此也保证了齐国稳定，师弟到是想得深远，师兄有所不及呀！” 墨翟毕竟是列国闻名的贤才，对于王禅也是十分了解，是王禅真正的知己，从这简单的送礼就看出了王禅的谋略，而从赵伯去往吴国也知道王禅打的主意，聊聊数语也是让王禅十分欣慰。 “墨师兄，你来此怕不是想跟我说这此奉承之语的吧，你去见史角大师，不知情况如何，有什么好消息，史角大师他老人家还好吧。” 墨翟一笑，知道王禅已经拜得名师，而他也想起了他师傅史角所说，他不敢做鬼谷王禅之师，所以他与墨翟之间虽然以师兄弟相称，可却并非真正的师兄弟。 该算是志同道合的知己朋友，也可以是对手。 “你早就知道你不可能拜我师傅为师，因为你的师傅是那个圣贤老者，所以赵师兄当年也只是传你剑法，目的是想让你把暗夜组织的这一套剑法发扬光大，甚至有所突破，毕竟你是天赐灵童，本就是非凡之人。 而此次师傅也说过，他并非你师傅，想来这三年来你对天问九剑已有真的领悟，此时问起师傅，到也体现你的善意。 他老人家很好，也知道了半年来的盗婴之案，对此却并不忧虑，他对你信心十足，相信你一定能制伏这个妖人。” 墨翟知道此时的王禅已非三年前只会权谋之人，三年前凭的是聪慧与权谋，现在的王禅可以说凭的是道心与领悟，这又完全不一样子。 就连他的师傅也对此深信不疑，那么墨翟就更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至于天问九剑，我现在应该是真的领悟了，其实此剑就在其剑问苍穹之中，一剑九变，而这九变正好就是余下九式，只是他把一剑分成九剑，无论其它九剑如何，都不离起手的剑问苍穹。 师兄只要熟悉九剑剑式，现把九剑剑式化繁为简，再次合为一剑，那么师兄也可以一剑九式，达到天问九剑之极。 只是此剑法其实却会让人误入歧途，所以师弟反而希望师兄永远不要悟透此剑精要。 因为若不能明道，那么问天无解，人会变得更加烦燥，陷入死局，以至于走火入魔，这就是世间之道，极则反。 道生天地，天地生万物，而人却也是这万物之一，而万物自然也就是道，若能明道，那么心中有道，天与地与人其实于道而言都是一般，问天不如问己。 至于九剑所问，其实师弟也可以告诉你答案，那就是天地同道，无穷无尽，所以无情无义无仁。 我的师傅说过，天地不仁，所以天地无生无死无边无际，更无情无寿，无喜无忧，更是无情无义，这才能视天下苍生为一体，这也才能成就世人之所言的大仁大善。” 王禅十分耐心的给墨翟讲解了天问九剑，其实根基还是老子所传道德真经。 所以王禅也并没有说得十分清楚，毕竟不论是墨翟还是其它人，若有道心，自然能懂，若不能明道，徒说无益。 而且王禅从内心来看也不希望墨翟真的达到一剑九式的境界，毕竟那代表着练至了极境，若不能明道而破，那么就会误入歧途，甚至跌入魔道。 墨翟一笑，虽然觉得王禅所说有些危言耸听，而且王禅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让人难与理解的心态，毕竟他已经能一剑九式，却要让墨翟最好不要至极，怕墨翟会走火入魔，似乎是在有意提高自己而贬抵墨翟。 可墨翟还是能从王禅的语气之中听着真诚，所以也不便争论。 “师傅对于师弟充满信心，却也十分忧心，对于盗婴妖人像是十分忌讳一样。” “史角大师是否知道这个妖人的来历。” 王禅还是直接问起，他相信这个盗婴妖人应该非是一个无名之人，而史角大师与离魂尊主既然是兄弟两人，而且若是算及起来，该是百岁高龄之人。 那么在这一百多年间，整个列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能修成妖人的自然是有名有姓之人。 若是能知道此妖人的根源，那么自然能清楚这个妖人此次出世的真正目的了。 “师傅并不清楚此妖人的来历，可却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可在这个故事开始之时，师兄还是想知道为何师弟不留在宋国，却来了齐国？” “我感觉此妖人与在下有些渊源，他这一次作案，正好在我出师前半年发生，而且种种迹像表明，此人与齐国与宋国皆有关系。 因为齐国与宋国都没有发生盗婴案，实则这两个列国当然这半年之间也人有婴孩出生，可他却偏偏绕过了两国。 而我来齐也并没有实足的把握，只是化被动为主动而已，想把妖人引来齐国。 因为我身上有三件圣物，我想此妖人之所以想引我出来，就是因为我身上的圣物，那么他的目的似乎也是想一统天下。 也是想打开商亡周兴之地，而离魂尊主却在齐国，这就是我来齐国的原因。 而且齐王奢靡，至齐国百姓民不僚生，在下心里当然也有此厌恶。 另一个原因当然还是相信宋王不会容此种恶毒之人在宋国。” “我还以为，你来齐国只是为了找寻两位公主，原来还有如此深意，看起来你的运气不差，这几百年来从未有人能集齐两块圣物，也没有谁能同时主载两大组织，可现在你却一人主载三大组织，得三件圣物，这或许也是师傅所说的天意。” “不错，世间之事有因必有果，这或许也是我的宿命，这一点连我师傅都不得不承认。” 王禅还是有些无奈，想起盗婴妖人的种种，自己竟然会与如此恶毒的盗婴妖人联系起来，心里也是极不舒服。 “那你来此是否有什么线索，又是否见过真正的盗婴妖人？”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此盗婴妖人在现场留下一股气味，则这股气味十分特殊，是一股腐尸之味，而这股味道经我察明，是因为食人肉所留下。 盗婴妖人如此看起来也是食人肉之人，而列国之中只有齐国王族喜食人肉，所以这就有了联系。 三日前，盗婴妖人现身，竟然可以化身为人，则他所化正是齐王之身。 这才让我有此疑惑。 但无论如何，此事当与齐国有关，这一点不可否认，而且从种种迹像表明，此盗婴妖人也想得到四件圣物，欲图打开商亡周兴之地。 若说此人不是与齐国有仇，那么就是有可能与当年的太公有关。” 墨翟一听，此时却是脸上忧郁，正在思虑，显得十分慎重。 “墨师兄，你是在为宋国担心，而这也是我所担心之事。 宋国这些年一直主张弥兵止战，宋王在列候之中也深得大家信任，可若说此事与宋国没有关系，还真的让人难与信服。 我之所以来齐，这里边除了信任宋王及王后之外，另一个原因是不想引起中原混战，若真与宋国有关，那么做下如此不义之事，必然成为众矢之的，而宋国周边有晋国楚国秦国以及郑卫鲁齐，任何一国都可以打着清缴妖人的理由对宋国出兵，若是如此，我怕师兄纵是有天大的本事，却也难保宋国无恙，甚至宋国可能因此则分崩离析。” “有师弟如此想，在下实在感激，还请受墨某一拜。” 墨翟此时也是站起身来，对着王禅深深一拜，则他的语气也不以师兄自居，这就说明是以宋国相国身份来感激于王禅。 而王禅所说确实并非危言，而是事实。 “哈哈，师兄客气了，若说以天下百姓为念，那自然不必来分彼此，你又何必感谢于我。 我非是只是为宋，若将来此妖人与宋国有关，我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宋国与妖人相联系起来，甚至会先保宋国。 但这前提就是宋王真的与此人没有瓜葛才行，若不然你我说不定还要真的为宋王打上一场。” 王禅把话也说得明白，若宋公参与了盗婴此案，那就难辞其咎，而王禅必然不会顾及私人情面，也要替天行道，替那九十九个婴孩讨一个公道。 “但愿如此，我要讲的，其实都是一些未经证实的传闻，也师傅他老人家所担心的。 师弟可知当年大周伐商之时，当是就有许多世间妖魔为虎作伥倡，论其原因皆是因为当时祸乱商汤的妲己传闻是一只通灵而修得魔道的九尾狐狸。 因为修魔成形，而化成人样，以迷惑于纣王，以致纣王残害忠良，整日沉溺于歌舞酒色，这才惹得天怒而人怨，以致周天子替天行道，兴义旗而取而代之。” 墨翟先问王禅，此时也是看着王禅。 “此事确实有此可能，我在大周洛邑守藏室里看过一本书，上面也有记载，说青丘山有一种灵兽，叫白狐，而更有异种，就是九尾白狐狸，此灵兽本也是天地开之时就有的灵兽，而此山也名青丘，若此青丘山就是书中所载，好么说明当年九尾狐狸就在此山修行。 可这都是传闻，与此时的盗婴妖人又有何关呢？” 王禅其实心里早有猜测，只是还是希望能从墨翟嘴里说出他的判断。 “师傅也是曾听先祖说过，说当年为降伏这只九尾狐狸，太公请了东海的龙王，派了龙女入世，这才降伏了这只九尾狐狸，而龙女的元神就化在青丘山中，一直封印着九尾狐狸的元神。” 王禅一听，脸上并无表情，可心里却还是一惊。 因为自他与师傅老子入了云梦山之后，解了化蝶与他的身世之秘，也知道她的母亲其实就是龙女所化世人。 而此时身在的地方就是青丘山，而旁边就是东海，青丘山与东海为临，也是自天地之后就有的事，若说龙是上古圣兽，以护卫大海，那么这青丘山的狐狸与她的母亲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墨师兄，我看你也是太过相信传闻，就算东海龙女亲自降伏了九尾狐狸，那么与盗婴妖人又有何种关系。 更何况，世间除了这青龙，还有白虎，朱雀与玄武，甚至还有远古麒麟，为何太公只会请了龙女来降伏此妖呢？” 王禅虽然心里没底，毕竟是涉及他的母亲，所以他还是有此不愿认可，反问着墨翟。 “龙女只是其一，其实当年之所以能降伏此九尾狐狸，也是四大圣兽聚集一起的功劳。 只是因龙女心善，不愿让九尾狐狸元神俱灭，所以给她一个机会，而自我牺牲，用自己的元神把九尾狐狸的元神封在此山，只待她能修行正道，终有一日可以明道登仙。 而且还听闻，当年因为白虎眷恋于龙女，也同时牺牲自己化在此山之中。” 王禅听到这里，竟然也有些厌烦之感，虽然墨翟没有明示，可依墨翟的聪慧，一定会猜得到当时化蝶在虎踞城求雨之时所显龙像，是因王禅的母亲之故。 王禅并非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毕竟从头至尾也没有贬低他的母亲，反而体现了他的母亲善良与仁义。 可王禅打心里不愿把此事与他的母亲牵连起来。 可他心里却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若当年他的母亲封印了此九尾狐狸的元神于此青丘山，那么之所以他的母亲又会投为人世，定然是因为有人破坏了当年的封印，放出了龙女以及白虎还有九尾狐狸的元神。 他想起了芮姬，年岁与他的母亲一般，而白灵是通灵白虎，是否就是那传说中的圣兽白虎他不敢肯定，可白灵一来青丘山就如此反常，到是十分蹊跷。 而这只白灵竟然也是在楚国虎踞镇后山生产，是否与他的母亲有关系，王禅也不敢肯定。 若依墨翟所言，若当年白虎喜欢他的母亲龙女，而且牺牲自己与龙女一道化在这青丘山中，那这一切就显得十分合理了。 龙女转世为人，而白虎的元神也跟随而去，同样的化作虎形，以守护着他的母亲王彩霞。 也正好印证了虎踞镇之名，白虎所守护的其实是他的母亲。 若说此时的芮姬就是当年九尾狐狸所转世之人，那么就连这别院名字都显得十分合理了。 落霞，而他的母亲叫彩霞，这一切皆因九尾狐狸对王彩霞心有怨恨，所以才会把此别院取如此象征性的名字。 而且若说这落霞别院是一个陷阱，那么这一切皆有可能，就是想除掉自己以及除掉他的母亲，甚至于这只白虎。 看起来又是一起无比久远的复杂之计。 王禅想到这里虽然一切都好像十分清楚，可内心里却是更回烦燥。 只是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言的猜测，所依据的不这是几百年前的远古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