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立国于东北苦寒之地,物产贫瘠,又不擅农耕,一年下来缺衣少食是常态。后来人口多了,物资更是不足。
对女真人来说,战争就像是打猎一样,是 谋生的手段之一。跟随首领出征,抢掠其他族群的物资,然后满载而归,不仅能够使自家富裕起来,过上好日子,更可以在同乡亲邻面前赢得勇士之名,得到好大的面子。
说白了,整个后金政权就是一个组织比较严密,规模巨大的强盗集团。
这种难以复制的组织形式和价值观也正是这些女真士兵战斗积极性的根本来源。
这次镶蓝旗的点兵出征也是如此,快马把点兵的消息传到各个牛录,然后由牛录传达到下面的村庄,所有人就都忙碌起来,给战马修蹄喂精料,整备衣甲兵器,制作出征吃的干粮大酱和肉干等,一刻也不停歇,一个月之后,整整十五个牛录的3000多名女真精兵已经准备完毕。而另一边,被编入作战序列的5000汉军以同样的方式集结起来,准备开拔。
只是这次征召起来的汉军可不像自卫队在朝鲜遇到的那样都是骑兵,这次汉军中骑兵数量只有不到一千人,镶蓝旗有马的汉人总数也只有这么多,消耗在朝鲜战场的的一千名汉军,已经是镶蓝旗下一多半有马汉人力量了。
五月二十一,后金军渡过鸭绿江,次日傍晚便到达了清川江北岸的安川。这里水流比较平缓,正好适宜渡河。
到达安川之后,大量汉军便四处砍伐树木,并从附近居民家中收集木材,准备架桥。
此时后金军已经有一套比较成熟的渡河办法,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在河面上搭建起来一座可容四匹马并行的木桥。
而在此之前,已经有五百名汉军侦骑提前泅渡过河,在对岸开辟了桥头阵地,卫护大军渡河安全。
次日一早,由五十名女真侦骑首先过河,然后在桥头四下散开,侦察附近情况。第一批正式过河的部队则是一千名汉军步兵,他们要在桥头阵地之外不远处建立一个临时营地,防止在渡河过程中受到自卫队的骚扰。
鉴于此前自卫队表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莽古尔泰丝毫不敢大意,要求从这次渡过清川江开始,就严格按照行军扎营的规程行事,避免被自卫队打个措手不及。
可是就在汉军步兵刚刚渡过几百人的时候,远处便有枪声传来,随后便有刚刚放出去的侦骑纵马奔驰而回,却在半路上就在枪声里落马。河两岸的后金军都在朝那落马的侦骑后方观望,却根本没有看到袭击者的身影,队伍开始有些混乱起来。
莽古尔泰命令道:“让桥上的汉军加速过河,然后结阵朝枪声响处推进一里。古里萨、素布、里里三个牛录每人带一匹战马过河,守护渡河安全。”
三个牛录的女真人各牵一匹战马依次开始渡河,只是当最先过河的里里牛录刚刚完成渡河,尚未集结起来时,远处忽然传来一片枪声,集结在一里外的一千名汉军步卒一下子大乱起来,有人已经开始四下逃跑。
“到底是什么样的火铳能够打出来如此密集的枪声,而且久不停歇?”莽古尔泰暗暗心惊。只是此时渡河刚刚开古里萨始不久,他只能催促加快渡河速度,否则若等敌军攻到桥前,这次渡河就算失败了,已经过河的那些人都会交待在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