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空气中混杂的药物，夕云的精神更难以集中了。尽管“珍贵”的火苗已经被熄灭了，但是封闭的空间让着烟尘一时半会无法消散。

“你是谁？”夕云咬了咬舌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可是药物的力量太大了，他根本无法摆脱控制。

“如果我面前的是别人，我或许直接就杀掉他了。但是，你让我怎么办呢？艾欧尼斯冯海德拉米……算了，还是叫你夕云吧。名字只是个身份的代号，叫什么都好。”

“你，你到底是谁？”

虽然精神还在活动，但实际上夕云的身体已经要支撑不住了。他的精神力再强大，现在也很难争过药物对肉体的控制。

对方没第一时间出来，恐怕就是在等待药物真正发作。

“我是谁？如果我说出来是谁，你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对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轰——

刹那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发光石随着这一声令下，全都亮了起来。顿时白光骤现，整个大厅笼罩在了强烈的光芒之下。

在这光线强烈的刺激之下，夕云的眼睛下意识闭上了，但燕来还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耳朵也开始鸣叫起来。

等到这难受的感觉消散，已经是一分钟之后的事情了。而药物的效果，不知道为什么也褪去了。

总之，他终于是恢复正常了。

睁开眼睛，映入夕云视线之中的，是两个正面自己的敌人。其中一个，陌生但是还算熟悉，而另一个，却是熟知，但又陌生。

“莫里尔。哈尔斯？还有你，卡迪斯莫迪卡？”

莫里尔。哈尔斯，他那张狰狞的鬼面具，就算放在面具横行的圣战教廷里面都是绝无仅有的，就算用扇子把脸遮住，也是一样。

至于卡迪斯，“黄金家族”的标志性发色，夕云绝不会认错，更何况，他这张脸，早就在时空议会的批准之下，列入了最高级通缉名单了。

不过，尽管穿着一身金黄色战衣，人也是干净整洁，但是现在的他，不光看上去很没精神，声音也是气势不足，甚至站都要站不稳的样子，要不是插在地上的那把大剑，他恐怕都要摔一跤了。

自己刚才听到的大威力声音呢？难道只是药物的作用吗？

一直闭着眼睛的卡迪斯，在听到夕云的声音之后，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了夕云。那双黑色的眼眸，也在清楚地告诉夕云，他的状态似乎非常不好。

“惊讶吗？”虽然状态很不好，但是卡迪斯的语气却没有一点软化，“惊讶自己为什么会撞到我吗？惊讶自己为什么会抽到这四分之一的下下签吗？惊讶自己的生命居然就要就此终结了吗？”

“惊讶，为什么要惊讶？四分之一的概率很小吗？”夕云皱了皱眉头，显得非常不解，“再说了，你真的觉得我会死吗？”

看来，除了自己这边，另外三边的敌人似乎不会这么强了。看起来，圣战教廷不都是卡迪斯这样的怪物。

至少圣战教廷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足以碾压一切的程度。

想到这里，夕云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接下来，卡迪斯的话，却让他微微放松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为什么不呢？”看到夕云一点也没有服软的意思，卡迪斯摇了摇头，“我的‘师弟’啊，你真的认为自己有那么顽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