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挺快,这就找到你那了?”老秦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当说客的,于是笑道:“没错,他们来了二十八个人,还有五辆悍马。”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报警呗,持枪入侵私人领地,怎么不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没那么严重,他们没带实弹,不具备主观杀人故意。”
“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没带实弹?”这货怪眼一翻,“不仅有实弹,还有手雷、震撼弹、烟雾弹、闪光弹、燃烧弹、地雷。”
“好吧,我认输。”
上校夫人懒得跟他计较,俘虏在他手上,想栽赃还不简单?干脆直接道明来意:“我只是帮忙问问,有人想通过谈判方式解决问题。”
“也就是说,不用考虑朗费罗?”
“这……”
“夫人,我们节省点儿时间,OK?”老秦直指核心,什么帮忙问问,说的好像很中立似的,没收到好处你会打电话?
“OK,朗费罗希望这件事能私下解决。”
“没问题,只要条件合适。”他看了眼阎宫、一口应下,毕竟没有对方的支持,「天使之翼」连坐上谈判桌的资格都没有。
“你觉得什么样的条件合适?”
“夫人,这需要时间,我再打给你。”
“谢谢。”
挂断电话,老秦无奈的摊手,他可以再找乔纳森,但没必要,左右都得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总不能真打911,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好在阎宫明白事理,只提了一个要求——比斗继续!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仇已经结下了,不亮亮肌肉,以后这种事儿还会发生。”这是他的原话,听的韩镇坤和老秦拍手称赞。
要知道,惦记「天使之翼」的不止「猎暴」一家,如果就此收场,其他安保公司必会如鬣狗般环伺左右,随时准备冲上来、咬一口。
所以,阎宫要借着「猎暴」提出比斗的时机赢下三场,用洛杉矶最大安保公司的脸换取一段和平时间,直到招兵买马转为兵强马壮。
恰似一战打出七十年和平的抗美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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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咏春堂。
梁师父悠闲的卧在藤椅上,一壶龙井搁在身旁。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洒落,秋分已过,少了扰人的蝉鸣,凉风习习,时节刚好。
经过五天的适应,他已不再上网自寻烦恼。
公安系统的师弟给他打过电话,恭喜之余大谈蝉鸣噪耳,说是季节虽到,但总有些生命力顽强的秋蝉叫的欢,再过些时日便清静了。
心结既去,喜讯自来。
武行中收徒是大事,尤其是开山弟子和关门弟子,在梁兴确定回程时间后,梁师父便广撒英雄帖,邀请武林同道10月5日来佛山观礼。
——7号是重阳节,也是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得给人留出返程时间。
那会儿是9月16号,而老关发力是9月24号。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各门各派都知道咏春堂掌门收了个网红徒弟,国人讲礼貌,甭管心里怎么想,起码嘴上都要道一声恭喜。
不仅如此,咏春堂也成了新的网红打卡地,每天拜师的、蹭流量的络绎不绝,以至于梁师父不得不腾出内院供弟子们习武。
没办法,漂亮小姐姐忒多。
人多嘴杂,也不知是哪个弟子没顶住美女的软语相求,将老秦拜师咏春堂的消息漏了出去,结果又引发了新一波的拜师潮。
一声梵唱响起。
梁师父放下茶壶、看了眼来电号码,心下好笑,儿子在家时整天绕着他走,出国了反倒一天一个电话,孝顺的让人难以适应。
“喂……”
听了几句,他面色一整,人也从藤椅中坐起,沉声道:“那个安保公司的底子干净吗?你师叔怎么说?”
小师兄语塞,他巴不得离梁破天远点儿,哪敢乱问?只好避重就轻的回答:“底子应该干净,我常去阎师兄那里练枪,没发现异状。”
“合法吗?是不是黑拳?”
老梁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先给价值七十万的股份、再求帮忙助拳,股份是真是假尚未可知,风险却是实实在在的。
“呃,不是黑拳。”
梁兴再次避重就轻,可惜这次老父亲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笑道:“知道不合法还敢碰?出门没几天,家规门规倒忘个干净!”
“不是,爹,你听我解释。”
小师兄急了,作奸犯科可是重罪,不是跪几天祠堂就能解决的,咏春堂虽然不像洪门那般动不动就三刀六洞,打折他腿肯定没问题。
“你说,我听着。”
“这……我不敢说。”梁兴都快哭了,脑海中全是某人手指头冲天的模样,最后灵机一动:“爹,咏春心法第三句第四字,您别念。”
嗯?
老梁心中一动、应了一声,咏春心法当世没人比他更熟,而且辈辈口耳相传、不落文字,倒是隐秘传递消息的绝佳途径。
只是,什么样的消息值得这么谨慎?
国……
家……
机……
密?!!!
“梁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老梁惊的手都在抖,他儿子可是咏春堂的独苗,万一出个好歹他死了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这事儿跟小师弟有关,我回去再跟您慢慢解释,帮阎师兄是我自愿的,没啥危险,您放心吧。”
放心才怪!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什么跟你师弟有关?说不明白这徒弟我不收了!你是梁家独子,老子的脸没你的命重要!”
“嗨,您想哪去了?”
梁兴心中温暖,缓了片刻也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忙解释道:“心法里的字跟小师弟有关,师弟帮阎师兄,所以我不担心犯法。”
“……再有下次,老子打折你腿!”
老梁的心总算放下一半,还以为儿子卷进国家之间的博弈了呢,徒弟什么的为国尽忠就尽吧,总不能拿亲儿子跟没见过面的徒弟换命。
“嘿嘿,我下次注意。那您同意我助拳了?”
“没危险?”
“爹,比武哪有稳赢的?”梁兴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只能说规则上不允许攻击倒地对手,您让我出国不也有增长见识的意思吗?”
“小兔崽子。”
老梁骂了一句,心中犹豫,如果他能去现场,肯定二话不说同意儿子比武,可现在远隔万里,即使明知安全也难免担忧牵挂。
“我就当您同意了啊!”梁兴美滋滋,一来父亲这样骂他基本上就是同意的意思,二来父爱如山却少有外露之时,他心里舒坦。
老梁暗叹,儿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