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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莜竹,我回来啦!”
这货站客厅里嚷嚷,结果非但没等到佳人投怀送抱,反而被瞪了一眼,姑娘站在楼道口竖起食指:“嘘——你小点儿声,它们刚睡着。”
靠!
老秦郁闷不已,有种家庭地位急剧下降的赶脚,江姑娘偷笑,走到楼下香了他一口,这才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盆景吗?”
“不是……嗯?”
他刚想解释,忽然发现盆景其实是绝妙的伪装,放客厅,旁边种上青苔、文竹,或者干脆扔鱼缸里充当假山,怎么不比藏沙发夹层隐蔽?
媳妇儿这么有才,必须吧唧一口!
“这是陨石,我在威尼斯海滩那边的院子里发现的……”老秦大概介绍了一下陨石的来历,又道:“你身子虚,放家里对你有好处。”
江莜竹踮起脚尖献上温柔,唇分后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的训练设备都在那边,等房子修复也要回那边住,还是放回去吧,我慢慢调养就行。”
“咳!”
有些事儿彼此心知肚明,但说出来还是让人尴尬,老秦只恨自己没学过分身术、不能同时兼顾,脸皮也没厚到问阿曼达愿不愿意大被同眠的程度。
“其实把它分成两半也不影响效果。”他解释道:“这东西跟磁铁类似,主要靠磁场和辐射加速人体恢复,我、我总要回这里住的……”
好说歹说,姑娘总算同意。
见她仍旧闷闷不乐,老秦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行,当下开口问道:“莜竹,你做我的经纪人好不好?”
“嗯?”姑娘一愣。
“你看,我已经跟艾尔.海蒙签约了,以后肯定要往职业拳击手的方向发展,但他只负责拳击推广,我不打算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舔了舔嘴唇,补充道:“而且顶级拳王都有自己的推广公司,我和艾尔.海蒙的约定里也不包括统一战,另签合同的时候少不得被他讹一笔。”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关系,你男人现在还是个无名之辈,我估摸着没个两三年不会有广告代言什么的找上门,你可以慢慢学,大不了请詹姆斯.帕克辅助。”
姑娘还是有些犹豫。
老秦使出杀手锏:“莜竹,被经纪人坑死的体育明星一抓一大把,别人我信不过,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需要你!”
“阿曼达……”
江莜竹动摇了,只要能帮到他,再辛苦她都愿意,只是横亘在她面前的还有一条无法逾越的屏障,也是她一直犹豫着不肯答应的原因。
“交给我。”
这货把胸脯拍的砰砰响,其实心虚的很,不过为了让她走出自闭、也为了时时陪伴,硬着头皮也得想办法解决,总不能真拿她当金丝雀吧?
便宜老丈人,您可一定得洗脑成功啊!
姑娘怔怔的看着他,半晌后终于点头。无论能不能实现,只要他说,她就信,最坏的结果无非是阿曼达不同意,到时候她不做经纪人就是了。
老秦大喜,转又皱起眉头:“还是不行,你要读研,两头跑太累了。”
“我可以继续申请休学。”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等身子养好你就乖乖的去上学,反正还有两三年,硕士毕业再给我当经纪人也不迟。”
争了几句,江莜竹不再言语。
她主意正,说亲手报仇就坚决不用老秦代劳,如今也是一样,读研是学习,经纪业务也是学习,瞒着他多看看书,辛苦熬夜什么的都无所谓。
“咱们的日子还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老秦以为佳人生气了,搂着她不住的安抚:“年底还有一大笔分红,我又不擅长理财,男主外女主内,你是金融专业,学好了才能帮我掌家啊。”
话音未落,姑娘忽然死死的抱住他。
“不要这么宠我好不好?”她边流泪边在他脸上胡乱的亲吻着:“你不能偏心,阿曼达才是你女朋友,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不是想抢走你!”
这话压在她心里很久了。
虽然来这边的时间不长,可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梦中花园、凤冠霞帔、亲友长辈、厮守陪伴,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女主人的权力。
老秦对她越好,她的压力就越大。
五千万美金!三亿五千万人民币!多少身家远不及此的富豪宁肯一拍两散也要做婚前财产公证,他却毫不犹豫的将全部资产交给自己打理。
阿曼达呢?
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和女朋友分手?
“乖,不哭了。”老秦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只是越擦越多,最后干脆捧住臻首、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几分钟后,好了!
“你和她不一样。”
想了半天,他才费力的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是不喜欢她,也不是不相信她,就是、就是没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姑娘眨了眨眼。
“怎么说呢,我们在残肢断臂里打过滚,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跟你在一起很安心,就觉得你是我媳妇儿,能过一辈子的那种。”
江莜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随着他袒露心扉,她心里的最后一道结,也就是被那些畜生玷污、导致她始终认为自己不洁的阴影,终于烟消云散。
“莜竹是你媳妇儿,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生生世世,莜竹都是你的。”她抚着秦战的脸颊,从额头到嘴角,一路轻吻着向下。
张嘴前,她一声轻吟:“老公。”
一万字的404注定要被省略,只能说,姑娘不止抛开了以往对某种事物的反感,而且也不需要再睁眼确认,曾经心中的那道光,此时已经化作正午的骄阳。
光辉遍洒,梦魇不再。
三楼,逐渐适应了新环境的宠物们开始四处探险,大眼飞鼠张开皮膜,从竹梢滑翔着落地,警觉的四处看了看,低头享用不知哪里来的食物。
一只玄凤扑棱着翅膀,从未曾紧闭的门缝中探头。
它侧耳听了半晌,似乎从反复重复的声响中学到了新的词汇,于是振动双翅,边飞边本能的学语,声音好像变声期的公鸭嗓:
“啊——老公!”
刹那间一楼悄无声息,片刻后传出止不住的大笑和薄嗔,玄凤仿佛受到鼓励,一圈又一圈的盘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将楼下的回应化作回音。
“老公!”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