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很快反应过来佐伊的话中含义：“你这么做太冒险。”

佐伊挪了挪位置，离他更近了一些：“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掌握无影的权力，否则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是你，不是我。”龙泽心想。

佐伊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知道对方并没有因为这点理由而改变主意：“无影元首有组建红手镯的权力，我让你进入红手镯，把调动无影刺客的权力划归到你名下，等你杀了纳兰明图，无影的大权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想找什么女人我不管，想拥有多少女人我全不管！”

“那你到底是图什么呢？”龙泽不解的问她：“你为什么要卷入这场纷争，你当了无影的元首究竟想做什么，让我替你杀人，把权力都让给我，你能得到什么？”

他转念一想，立刻问：“葵是你杀的？”

“不是！”佐伊坚定的回答他：“葵的刺杀术冠绝天下，我怎么能杀得了他？”

“那葵的其他老婆和情人总是你杀的吧。”龙泽不依不饶。

“……反正在你眼里，我总是心如蛇蝎的妇人！”

龙泽吧嗒吧嗒嘴，心想：“能在你这位置上活超过三天的，都是天才，能干上三个月的，说心如蛇蝎都是小瞧你。”

佐伊又问：“今天巫塔的人来了，你知道了吧。”

“巫塔？”龙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佐伊话说了一半，没说完就戛然而止，隔了半日，才叹道：“世上有不少人都用的着刺客，这几天我闲着翻过去的无影名录，发现又一类人用刺客对付敌人的几率极少，几乎是一片空白，按理说刺客的牧宝客户都是那些有钱有仇人的人，可是我要说的这些热既有钱，仇人又多，可偏偏不请刺客。我就想，为什么这些看似虚伪恶心，无情无义的人对刺客那么排斥呢？”

“嗯，你说的是哪些人。”龙泽也想知道，那一片还是刺客们的空白市场。

“是帝国的那些官员，要说缺钱，这些人最不缺钱了，要说仇人，哪家官员没几百个同僚不和，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请刺客解决仇人呢？”

“巫塔？”龙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龙泽笑道：“我当你说谁，的确，这些人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刺客的目标客户。但是你不知道，官场和江湖是两种不同的领域，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大家文着来，文着去，谁也不能动用武力。请刺客是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式，却也是后患无穷的方式，你请个刺客来杀我，我请个刺客来杀你，用不了几天朝廷就会腥风血雨。做事要有底线，给人留条后路，以后自己出了差错，别人也不会对你赶尽杀绝。这也是官场年年被斗倒官僚无数，却多数是流放、罢官、降职、罚俸的道理，说是官场默认习俗也好，说是文人的自律也罢，哪怕为了自己，也要留有余地。”

龙泽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忽然想到佐伊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兀，就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佐伊垂头坐在床边，女仆装的的粗糙衣裳，在暖烘烘的房间里让她的皮肤多出了层细细的汗珠。任何男人此时都会：扑倒她。

不过龙泽还是呆呆的只是看，分毫不动，比石头还要稳当，比棉花还要软。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佐伊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无比：“葵有个儿子，被纳兰明图他们找到了。”

“嗯？葵的儿子不是都死绝了，就剩下秦牧儿一个义子吗？”

“不是，这个是正经的私生子。”佐伊绝望的说：“刚七八岁的一个娃娃。按照约定，最多还有三天，就到了半个月的期限，我就要把无影的权力交出去，有了私生子，纳兰明图就掌握权力会更名正言顺，你觉得我还能保住命吗？”

龙泽沉默了。

佐伊的死活对纳兰明图来说似乎无关紧要，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正宗的葵的亲生孩子，就算纳兰明图放过他，新继任的无影元首也很有可能斩草除根。

佐伊再度靠近他，嘴唇贴在他的右侧脸上，感受着他热血沸腾的温度：“你能保护我离开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等我安静的把孩子生下来，你要是不喜欢这孩子，我可以为你生更多的……”

鼻子里嗅到的是股奇怪的香甜气息，龙泽没有意乱情迷，他的心脏似被什么揪紧了。

佐伊道：“纳兰明图他们已经在安排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上位了，等到他们成功之时，也就是我的死期，我希望你帮帮我，作为交换，我可以把无影让给你，也可以做你的……奴仆……”

还没等龙泽回答，她忽然一个翻身就骑到了龙泽的身上，连脚上的鞋都没脱，其伸手的敏捷，如狼似虎。

她嘴唇在他的脖子边缘轻轻呼吸：“告诉我，你控制无影，到底想要什么？”

“嗯，你知道了？”龙泽以为是博士把什么都泄露给她了。

“我猜的。”佐伊呼吸出的气体拂动他脖子上的汗毛，酥酥痒痒的：“你不求财，不图名，就连美女都勾不起你的欲望，我猜，你要么是个太监，要不然就有更大的图谋。”

她把手放在龙泽的侧脸上，龙泽神经质的一抖。

“这张脸也是假的。”佐伊笑嘻嘻的说：“你外表看上去三十五六岁，可是你的味道——”她灵活如蛇的舌尖在从他的脖颈舔到耳下：“你味道……是少年男子的独有的，青涩，润滑，冷酷，多情，善变……”

“那三四十岁的男人是什么味道?”龙泽忍不住问。

“厚重，油腻。”佐伊笑着说：“不管你信不信，我这辈子只有过葵那老头子一个男人，哦，你闻我的初恋？我的初恋我们甚至连手都没拉过，好笑吧。”

龙泽睁眼望天，心想：“我不想笑，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吃糖醋鱼拌饭。”

不是他的自制力很强，而是他经过多次生死考验锻造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似乎又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