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黑虎厅里的第二波热闹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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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旗寨十里处的营地,是易阳县县衙队伍驻扎的地方,昨夜这里的官差遭了山匪的偷袭,损失惨重。
傍晚时分,环形布置的一圈外围的帐篷已经被修复完好,昨夜不幸死去的弟兄们也已经被妥善的掩埋了,但细心的人却仍然可以看见,还有一些地面上存在着血迹,还有一些栅栏是破损的,甚至上面还有刀斧砍过的痕迹。
只有营地中间的主帐似乎没有遭受太多的攻击,显得高大华丽,而主帐之中此时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人呆坐于长案之前,默然不语,若有所思,而另一人却在帐内空地上来回徘徊,心神不定。
徘徊不定的男子每次走过长案之前,都要瞄一眼那坐着的男子,希望他会说出什么话来,可是那男子却好像石像一般,老半天都是纹丝不动。
终于,男子在来来回回的转了不知多少圈后,忍不住走到长案之前,冲那呆坐的男子大声说道,“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呀,一整天了你饭不吃,水不喝,这现在连话也不说了,这是要干嘛呀?!”
那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说话,只是见天色已晚,他侧过头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站着的男子没想到坐着的男子非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现在却还反过来提问题,也是颇为奇怪的回答道,“现在已是黄昏酉时,怎么了?”
出乎他的意料,坐着的男子竟然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并且双目闪着灵光道,“时辰差不多了,他们该到了。张兄,遂我去营门迎接贵客,如何?”
原来这两人正是易阳县县丞贺若兰山和县尉张彪,正在张彪惊讶于已经一天不说话的贺若兰山,此时终于开了金口时,贺若兰山已经先行一步往大帐外走去,留下张彪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张彪见贺若兰山一个人走出大帐,便拿起佩剑,赶紧跟了上去,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毕竟昨天的前车之鉴,血的教训,至今还在眼前,他不敢大意。
出了帐门,就见贺若兰山的身影已是往营地大门去了,他便也紧跟过去。
到了营地门口,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远处,不一会儿,耳尖的张彪已经隐约听见了马蹄落地的声音。
张彪久在军中,曾经担任过皇帝的护卫,听觉灵敏,因此对那远处传来的声音感到及其熟悉。那声音越来越近,初始时分只是蜂鸣之音,逐渐的变成了闷鼓之声,等到拐过了前面不远处的山角之后,那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打雷一般的轰隆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