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官府的这次行动出动了很多的人,易阳县县衙的捕快、差役几乎是倾巢而出,他一上来就动用了如此多的关系,看来真的是下了血本。
然而,现在周贺虎心中的计划完全落空了,谁会想到郑三这个蠢货,居然敢去劫营,偷袭官军,他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
这次偷袭已经惹恼了官府,悠狼谷和官府的梁子这次算是结下了,他不禁很困惑,这事怎么会闹成这样?
他现在断定,官府此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出所料,官府很快就会调集更多的人马前来围剿,到了那个时候,在这个小小的摆旗寨里,他们能走的路将会越来越少,他们的活动空间会越也来越小,他们会被一步一步的挤压在一块弹丸之地而不得喘息,最终窒息而死,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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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旗寨十里处,易阳县县衙队伍营地里,昨天晚上,就是在这里,易阳县衙门派来剿匪的人马遭遇了匪贼的偷袭,损失惨重,而现在天已经大亮了,营地的地上还残留着模糊的血迹,同伴的尸体还没有被掩埋。
张彪焦急的在大帐里走来走去,他们已经原地等了大半天了,现在却还在等,重点是他不知道在等什么,这让他感觉异常焦虑。
前去问了闷头不说话的贺若兰山好几遍,他也不明确回答,每次都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或答案马上就会揭晓了之类的废话,气的张彪也是无可奈何。
可是,这一晃,一天的光景马上就要结束了,而他们在昨夜遭受了重大损失后,到目前为止却是毫无作为,没有任何针对性的行动,这么做,怎么能对得起那些受伤的,甚至是死去的弟兄们。
实际上,在昨晚以前,由这些县衙捕快、差役组成的剿匪队伍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大家自由散漫,根本没有斗志,几乎毫无战斗力可言,而昨夜之后,这种情况却完全被改变了。
当摆旗寨的匪贼劫营偷袭过后,留下满地的尸体,这些活下来的捕快、差役们已经愤怒了。因为那些死去的人里,有他们至亲的兄弟、亲密无间的朋友,还有与他们朝夕相处、推牌九掷骰子的玩伴。
当他们看着那些昨天之前还活奔乱跳的人,现在已经是一具具冰冷的死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他们的眼里剩下的只有仇恨。
昨天晚上,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分水岭。昨日之前,军心涣散,毫无斗志,昨日之后,众人却是人人都被愤怒所充斥,人人皆想手刃山匪,为兄弟朋友报仇雪恨。
就这张,在痛苦的煎熬中,足足等了一天,傍晚时分,张彪却终于明白了,贺若兰山让他等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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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摆旗寨的黑虎厅里却再次挤满了人,当各个头目带着他们的手下急匆匆的赶到的时候,他们的心情也是愤怒的。
只不过他们的愤怒不是来自于死去的兄弟朋友,而是来自于自己被耽误的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