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摇头道:“并非我家大公子想要兵发汉中,而是国贼曹操调遣兵马八十万,先军已经过了南阳。新野刘备,汉室宗亲,麾下有二万人之敌,仍旧不能挡,只能退入江夏,领了江夏太守,准备来日再战。”
“此事与汉中无关。”张松冷眸打断,他与刘璋一样,想要听一下荆州上层的盘算。
“大汉十三州,何处不受此战影响?”王粲只是摇头,目露悲凉。
“我大汉十三州,此刻大半被国贼所撺掇,所谓的汉帝也在国贼手中,充当驱使我等汉臣的印章。”
“那汉中张鲁在就有了心思北投曹操,为的就是借助三辅钟繇与其联军马腾韩遂的兵马南下益州,为母报仇。”
“那曹操闻言,便立马点了的兵马,有了方才所言,刘备南逃之事!”
“我家大公子托我问您,这天下若是曹操得了,荆州益州只怕都是亡国之人,再无面目去见大汉的列祖列宗了!”
王粲慷慨陈词,声音带着不甘跟愤怒。
他的确愤恨,以他的家世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一郡府君,出任三公九卿也不过是易事。
哪怕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刘表病逝,刘琮投了曹操之后,他便轻而易举的身居要职,居于建安七子之一,名望与日俱增。
若非是那一场害死许多人的瘟疫,王粲还能走得更远。
王粲心底跟明镜一样,曹操绝对不会容许自己麾下有一个汉室宗亲掌握实权,这是他的底线。
这也是他说动刘璋的关键之处。
大汉的天下始终是要大汉的宗亲才能守护,裂土封王的也是刘姓宗亲。
只是他不曾想到,那刘璋已经呆了,被八十万大军的数目吓得目瞪口呆。
“此事当真?”张松急促问道。
王粲一摆衣袖,自矜道:“这是自然,曹贼所言倒是无所虚妄,关中数万人将南下汉中,冀州,幽州数十万人将南下荆州,青徐也有偏师,想要迫降那虎子。”
“林林种种的兵马,说是八十万也是少了。”
张松看了一眼木头人一般的王累跟刘璋,忍不住问道:“你家大公子何来的勇气与曹操一战?”
王粲傲然道:“我家大公子求得不过是玉石俱焚,若是败了,荆州沦陷,他又能活上几年?”
“如今能够拼上一拼,借助汉水,沔水,淯水叫曹操无法渡江,倒是还能相持,小胜一番,逼迫曹操退走。”
“只是诸位的益州,可没有荆州那般安稳。来日曹操入了汉中,只怕是我荆州上游不在安全.”
张松不问了,该问的已经问了,荆州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谈不上多么巧妙,却也叫他心中动容。
只是荆州有拼死一战的心思,想要光复汉室,这益州何时有过?
益州士族豪强得过且过也就罢了,那些东州士人也是如此,丝毫不年纪自家旧地,入了巴蜀之后,便成了守宅恶犬。
谁让刘璋并无剪除世家大族的魄力,无法将东州兵变成自己麾下的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