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惊吓?"我惊讶的看着她们,"臣妾是跟着宝鹃来换衣裳,可是中途宝鹃说西暖阁的钥匙忘了带,便叫我在园子里少坐一会,她回去取钥匙,可是这一去便也没有回来,臣妾只好唤了别的宫女来就近找了一处宫室换了衣裳,刚出来不久,就看见皇长子在找他母妃,便带着他一起来了。"
刘无忌面色阴沉不定,他的目光逡巡在这些女子脸上,想从她们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人人都一脸惊惶无辜,沐金琥更是跪在地上,喊冤道,
"陛下,这男子臣妾并不认得!并不是臣妾私藏在宫中!"
"那他为何在你的西暖阁之内?"刘无忌冷冷的声音响起。
沐金琥拉住刘无忌的衣摆,"陛下,若是臣妾所为,为何不将人藏好一些?哪有大喇喇放在西暖阁的道理?还叫云夫人来这里换衣裳,臣妾难道不想活了不成?"
沐金琥说的句句在理,皇帝正沉默着,床上的男子已经被侍卫五花大绑起来,周夜光道,"那便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鸟吧,既除掉了云夫人,也陷害了沐婕妤!"
"是呀,"周夜华道,"这乌孙男子臣妾怎生瞧着面熟?"
李凌霄一直未发一言,此时便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方淡声道,
"拿下他嘴里的东西,叫他说话便是!"
侍卫听后,将那人的嘴放开,那男子顿时喊冤不已,
"陛下,都是沐婕妤叫我做的!我本是乌孙大王拍来送礼品的,是沐婕妤让我在西暖阁里等着一个美人,说是犒劳我这一趟行程之苦,赏我的!"
"你胡说!"沐金琥恼怒的就要抽出鞭子打他。
"且慢!"我的声音突然清亮的响起,众人一愣便都看向我。
我便从容道,"陛下,臣妾可否问此人几个问题?"
刘无忌点点头,"你问吧。"
"你说你是乌孙大王派来的,可有文牒凭证?"
那人一愣,伸手一指沐金琥,"都是婕妤收走了,再也没有还给我!"
"哦?"我拖长声音,"那看来是沐婕妤销毁了证据啊!"
沐金琥急的向我吼道,"云寒酥,你这是要借机陷害本宫!"
周围的乌孙宫女也一齐吼道,"我们公主是无辜的,云夫人自重!"
李凌霄眼睛一瞪,"不得喧哗!"
我含笑指着那男人道,"本宫看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沐婕妤带来的侍女,还是习惯性称她为公主,而你,口口声声称她为沐婕妤,究竟是你南朝的礼节学得太好,还是忘了你们乌孙外嫁的女儿从不曾改变称呼?"
"我!"那男子急道,"我一时随了大周的礼节,有什么不对!"
突然门外又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常威,你何时又通晓大周礼节了?"
诸人向外一看,竟是管英款款走进来,脸上似笑非笑的艳惊四座。
"陛下,"他一躬到地,"这人原本是我乐府的一个乐师,惯会滥竽充数,不思进取,是臣前两月就赶出乐府的人,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什么?"刘无忌看着他,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我也笑着依偎在刘无忌身边,看着丝萝般柔弱,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
"陛下,我们也不必一个个的审问,没得浪费精神,臣妾听闻前朝有炮烙之刑,将铜柱烧红,将犯人捆在上面,何人又敢不招?"
一旁的陶诚微微一颤,我继续笑道,
"还有宝鹃,也难逃干系,一同受炮烙之刑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