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们,张东林不是凶手,他是冤枉的!为啥呢?就是因为凶手给小芳戴上了一只紫色玛瑙耳坠。”
麻九说到这儿,灵棚前的一些妇女闻声跑了过来,都用期待的眼神焦急的看着麻九。
小琴一看麻九揭露真相了,便收回了铁簪子,转眼看向麻九。
里正获得了自由,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悄悄朝大树走去。
吊在木头杆子上的张东林听到麻九的话,激动的无可无可的,双脚不断的踹着,嘴里一阵喃喃:“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
麻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那只紫色玛瑙耳坠是径州一个少女林美玉的,她是城南同泰堂的千金小姐,她是被东面太阳山里的红毛鬼害死的,所以,害死小芳的一定是红毛鬼,就藏在东边的太阳山里,我们就是去找他们报仇的。”
“胡说!胡说!马夫没说凶手是红头发!”里正发疯的大喊,没有铁簪子压制,他又原形毕露了。
“这些红毛鬼擅于伪装,他们平时都戴着假发。”
“这是狡辩!绝对的狡辩!兄弟们,将张东林开膛破肚,为小芳报仇!”
里正的话音未落,四名壮汉举着鬼头大刀,恶狠狠地朝吊在空中的张东林砍去。
众人一阵哗然。
不少人闭上了眼睛或是转过头去,不忍心看这残忍血腥的一幕。
里正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骄傲。
哼!
本人就是山中虎,我的地盘我做主。
一丝奸笑从里正的嘴角升起,朝脸上扩散。
当!当!当!当!
四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猛然响起,里正定睛一看,四把鬼头大刀闪着寒光飞向了树冠。
一个白色身影和一个黄色身影在眼前一闪,四个壮汉就都倒飞了出去。
传来了几声哀嚎。
都是笨蛋!
里正一声哀叹,就见眼前红光一闪,脖子上已经挨了一脚,这一脚的力道太大,简直就是碾压。
蹬蹬蹬······
急速倒退了几步,还是没有化解这一脚的力道。
扑通一声,里正坐在了地上。
屁股落在了一只脚上,硌得他一阵眩晕。
铁簪子又抵在了喉咙上,这次有着明显的刺痛,很显然,对方已经愤怒了。
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传来:
“败类里正,我说过了,张东林不是凶手,你依然不听劝告,我行我素,刚才那一脚是给你的警告,要是再打张东林的主意,绝不饶你,你要是杀了张东林,就用全家的性命抵偿。听清了吗?”
里正此时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怎奈铁簪子抵在喉咙上,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含含糊糊的说道:“小人···小人···听清了···记住了。”
小琴收回铁簪子,飞起一脚,踹在了里正的下巴上,里正瘫倒在地,双手捂着下巴,浑身颤抖,低声呻吟。
“你女儿被害,我们知道你伤心,伤心也不能乱杀无辜,张东林不是凶手,如若不信,拿着玛瑙耳坠,到城南同泰堂一问便知。听清了吗?”
“听清了···姑奶奶!”
当麻九几人飞身上马的时候,百姓们已把张东林解救了下来。
张东林腿脚麻木,不能行走,只得扑通一声,朝大门跪下,给麻九几人磕了三个响头。
这时,一个白发老汉跑进院子,看到里正和他家丁的惨状,又看到张东林无恙,大叫一声,扑倒张东林的怀里,大哭不止。
这个白发老汉正是张东林的父亲,刚刚从村子西头土地庙祈祷回来。
几人出了村子,沿着官道一直朝东面奔去。
马蹄咚咚,烟尘滚滚,人影翩翩,五彩斑斓。
又走了有三十里,远远望去,道路在前面出现了大转弯,划着一个半圆的弧度直往北延伸而去。
而东面更远处,山峦起伏,翠绿一片。
就在圆弧的边上,有一个路边酒店。
酒店不大,是个朝南的四间瓦房,青砖红瓦,绿色窗棂,篱笆小院,很是幽静。
小院院门上悬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面刻着三个蓝色的大字:四海湾。
一面红色绸子做成的酒旗插在小院的门柱上,在微微中缓缓飘荡,像一束跳动的火苗。
酒旗上还有一些秀丽的黑色小字:
一池无水立人边,
大枣戳在馒头尖。
孙女进门不叫爷,
一把白勺飞上天。
三位女侠朝酒旗上看了半天,都是一脸的迷糊,婉红首先跳下马,说道:“诸位,下马休息一下,喝点东西解解渴,顺便问一下去太阳山的路线。”
大家纷纷下马,牵着马,跟着婉红朝酒店的院门走去。
麻九干咳一声,说道:“大家看清酒旗上写的打油诗了吗?那是一首谜语诗,是一句四个字的骂人的话。”
闻言,三双美丽的眼睛都朝酒旗上看去。
“第一句是字谜,很简单的,与‘河中无水土来填’是一回事,‘河中无水土来填’是土坷垃的‘坷’字。”
麻九的话音未落,小琴哎呀一声,说道:“‘一池无水立人边’是个他人的‘他’字!”
“正确!非常聪明!”
小琴朝麻九撇撇嘴。
拍马屁不能过火,要适当,过火了,会让人感到虚伪,感到不舒服。
麻九一着急,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