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犁的快,种的慢一些,所以还有三根垄没有种。
可能去年翻地的时候,之前下了雨,地里的土坷垃比较大,这回起垄的时候,垄上土坷垃比较多。
麻九见状,走上前去,蹲下,用手将垄上的大土坷垃一个个捏碎,三位女侠一看,也纷纷上前,做着和麻九一样的动作。
“你们三人一人一垄,往北弄吧!我去挑水浇地。”
麻九说完,朝井台奔去。
三位女侠立刻忙活起来,铁簪子和铁杵也插在了地头,六只玉手顿时变成了粉碎机,三根垄上冒起了白烟,白烟迅速向北窜去。
麻九来到井台,摇动辘辘将两只水桶灌满水,拿起井台上的一个葫芦瓢,捡起扁担,将挂钩挂在水桶的横梁上,挑着水桶朝东边走去。
很快来到了东边第一根垄的位置,麻九放下扁担,摸了摸肩膀,让扁担硌的有些疼。总不挑扁担,肩膀没有经过磨练,都会如此,何况这两只水桶又特别大呢。
低头看了一下垄台,一坑洼一坑洼的,显然是浇过了,看来,和尚们很勤快,当天种可能当天就浇水了。
麻九重新拿起扁担,挑起水桶朝西边走去,终于看见新土了,都是今天的种的,还没有浇水,也就七八根垄的样子。
放下扁担,拎过水桶,开始浇水。
老和尚踩的脚印很明显,一看就是千层底的布鞋,脚印的纹路暴露了一切。
轻踩轻浇,这是种地的原则,踩的太实了,出苗慢,浇水太猛烈了,就把种子暴露出来了。
麻九用葫芦瓢舀水,一株一株地浇了起来。
高个和尚犁完了地,又拿来一个头,和矮个和尚并肩刨坑,老和尚一人忙活两垄,似乎十分轻松。
麻九浇地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几个和尚把麻九当成了一阵清风,看都不看麻九一眼,依然默默地劳作。
他们种的是苞米。
三位女侠已经弄完了土坷垃,正在地头挖沟,看来,她们是打算从井台引水,从垄沟进行灌溉。
想法不错,只可惜水井的出水能力太差,半天才能弄上来一桶水,水沟中的水肯定走不远,都渗到地下不可。
太阳已经偏西了,天气有些热,师徒三人终于种完了地,来到了南边地头。
老和尚把两个小和尚打发回去了,然后,朝麻九几人喊道:“收工了,收工了,都过来吧!”
听到老和尚的呼喊,麻九犹豫了一下,就把剩下的水倒在了垄沟里,把空桶送到了井台上,来到了老和尚面前。
三位女侠也走了过来,站在了麻九的身边。
这个时候,麻九才看清老和尚的相貌。
此人身高比麻九略低,有些偏瘦,国字型脸,额头高耸,两道扫帚眉,两眼虽然不大,但却十分有神,牙齿整齐洁白,一副羊角胡子有些花白,看起来,年龄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
此人光头没戴帽子,一身米黄色的僧衣,浆洗得很干净。
在麻九打量老和尚的时候,老和尚也在打量麻九几人。
老和尚双手合十,说道:“感谢几位施主的帮忙,今天的地种的很快乐,老衲听见苞米种子在水土中吟唱呢!几位施主,随老衲到院里用斋吧,虽是粗茶淡饭,无法与几位施主的付出相比价,但,也算老衲的一点心意吧!”
闻听老僧的话,麻九双手合十,说道:“大师客气了!浇水碎土都是晚辈们的举手之劳,能够借助大师这块宝地重温耕种的快乐,我们还得感谢大师呢!”
哈哈哈······
老和尚仰面大笑,胡子都跳舞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收敛笑容,老和尚捋着胡须又仔细看了麻九几眼,问麻九:“这位施主,你主动帮我干活,还巧言示好,莫非有什么事情求老衲不成?”
麻九闻听,双眼一亮,双手合十,朝老和尚深深一礼,说道:“大师猜对了,晚辈来此的确有事相求,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老衲法号青松,施主是找老衲吗?”
“正是来找大师!”
“施主找老衲,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晚辈慕名,特来拜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