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打晕,对吧?”小琴比比划划,眼睛中露出假意的凶光。
“不对!”老大娘连连摆手。
“把他绑起来,塞上嘴?”小琴依然比划着。
“那也不行!这个毛病,就像洪水,越堵它的气势越壮。”老大娘还是摆手。
“那怎么办?”
三位女侠一个腔调。
“仓库大门轰隆隆,推开大门往里冲,仓库一角黑麻袋,把我灵魂砸出来,时光倒流车轮转,一下倒退八百年······”
麻九依然喊着小调,在南炕上翻身打滚。
老大娘左手拉着婉红,右手拽着小琴,眼睛瞄着李灵儿,故作神秘地说道:“对待他,就两个办法。一个就是离他远点,别理他,孤立他,叫他自己敲锣打鼓,叫他自己竹筒子倒豆腐,等一会儿,他叫累了,喊累了,就慢慢消停了。”
“还有什么办法呀?”婉红似乎对前一种办法不感兴趣,小琴和李灵儿也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老大娘,显然,她俩也觉得冷落麻九的办法似乎有些不妥,或是缺少刺激,或是不好玩。
“以毒攻毒呗!他耍酒疯,你们也喝起来,聊起来,唱起来,喊起来,蛙鸣怕犬吠,驴叫怕狼嚎。”
“太好了!咱们也大喝一场,正好庆祝剿灭鬼子,还真有点馋酒了,可是,可是,到哪弄酒去呢?”婉红显得很兴奋。
“我家前屋有酒啊!还有陈酿女儿红呢!下酒的小菜也有,你们对太平庄有恩,免费喝,免费喝!”
小琴和李灵儿对望了一眼,会心地一笑。
三位女侠高兴地击掌。
“走!搬酒去!”
老大娘兴冲冲地带头走出了房屋。
不大的功夫,三位女侠就摆好了酒菜,在地桌上推杯换盏起来。
酒香扑鼻,杯声嘹亮,话语高昂。
麻九依然在炕上念着小调,但翻身打滚的幅度变小了,只是仰在炕上,左右轻轻摆动着身子,闭着双目,嘴里念念叨叨的,如着魔一般。
看来,三位女侠的吵闹对麻九的酒疯还真的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
“猜个谜呗!我说四句话,一个谜语,猜这屋里的一个东西。”婉红朝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朝小琴和李灵儿提议道。
“出吧!出吧!猜谜破字那是本姑娘的拿手好戏,只要你说得出,本姑娘就猜得到。”小琴也猛劲儿地喝了一口,有些圆圆的脸蛋更像熟透的苹果了。
美酒香醇,有些东西比美酒更加香醇。
李灵儿也矜持地喝了一口,眨着迷人的大眼睛,朝眉飞色舞的婉红点点头。
“一心耿直不鞠躬,不穿白来就穿红。腹中多少伤心事,夜夜流泪到天明。”
婉红的话语刚刚出口,小琴就摇头晃脑起来,似乎已经知道了谜底,正在品评婉红谜面的优劣。
“这太简单了,炕上的大傻子都能猜到,头上一抹红,夜夜放光明。春闺多少事,件件记心中。”
小琴就婉红的谜底,现场又抛出了一个谜面。
“这个谜语太简单,简直就是和尚头顶的疤痕---明摆着吗!我估计耍酒疯的呆子都能猜到。一头平来一头尖,口吐莲花向青天。月夜更深轻轻舞,伴你苦读上书山。”
李灵儿也给出了另一个谜面。
三位女侠真的不简单。
“小妹来一个谜语,两位姐姐猜猜如何呀?”小琴有些顽皮地提议。
“好啊!”
婉红和李灵儿也是情绪高昂,双双赞同。
“我说的也是这房间里的一样东西,也是几乎家家都有的东西。”
“说呗!听着呢!”婉红有些着急的样子。
“一张金饼有些方,一面热来一面凉。半夜曾听风和雨,漫卷英雄上荒岗。”
“窗户帘!”婉红大声喊道。
“不对!”
“门帘!”李灵儿有些激动。
“不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炕上的麻九剧烈咳嗽起来!
“麻大傻!你安静点!”小琴回身训斥麻九。
“金饼大,金饼黄,”炕上的麻九突然大声念道:“小儿一蹲水汪汪,不喂猪,不喂羊,卷起破被就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