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直朝东,走过七圣庙前的荒地,进入小巷,向北拐,来到了傻婆婆家门口。
傻二下马,推开破旧的大门,一行人进入了院子里。
景色依旧。
三间泥草房,一眼辘轳井,窗前红辣椒,田园不再青。
小琴把两支铁枪插到甬道东边荒废的菜园子里,当了栓马桩,五匹马都栓在了铁枪上,一边两,一边三,马儿摇头摆尾的,偶尔低头舔着地上干枯的菜叶。
婉红把傻婆婆抱进了屋里,放到了炕头上,拿个花枕头,让老人头朝外躺下。
婉红轻轻揉搓着老人头上的筋包。
哈欠!
老人脖子一梗,睁开了眼睛。
“干娘!你···你···总算醒了!”婉红很激动,眼睛潮湿了,咽喉哽咽了。
傻二在一边抹起了眼睛,流出了酸鼻涕。
他出去了。
婉红拿出跌打药膏,给傻婆婆抹抹前胸后背红肿的地方。
小琴坐在炕沿上,两腿悠荡着,像个顽皮的孩子。
李灵儿拔出金凤剑,蹲在外屋的灶坑前,用草木灰擦拭着。
“你是···”傻婆婆瞅着在自己身上忙活的婉红,“妈呀!婉红姑娘啊!大军呢?”
看来,傻婆婆是离不开傻二了。
“刚出去!”
“我···做梦了,梦见和大军去挖银子···还看见木碗会的人了···”
麻九赶紧从腰间摸出几块银子,塞到了傻婆婆的手里,说道:“干妈,这是大军挖的银子,你保存好,别叫老猫叼去。”
“没事!”傻婆婆攥紧了银子,“老猫这会儿···准在墙根下蹲着呢!它想长尾巴小猪了。”
你别说,老鼠真和猪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傻婆婆要坐起来,婉红把她扶了起来。
“大军呢?大军!大军!”傻婆婆艰难地喊着。
麻九跑出了屋子。
傻二正在喂马,不知在哪儿弄了两个木头槽子,他正拿着镰刀,往槽子里削着谷草呢!
镰刀很快,谷草的碎屑像雪花一样落在了槽子里,几匹马争抢着,你拱我,我拱你。
“大军,你娘叫你!”
傻二放下手里的活计,赶忙跑进了屋里。
原来傻婆婆是叫傻二去买一些粮食和蔬菜,还特别嘱咐傻二要买一只叫花子鸡,说婉红喜欢吃。
傻二拿着傻婆婆给的银子,出了屋,麻九跟了出来。
“大军,你把那匹黑马牵出去,卖了吧!留在家里恐怕不方便。”
傻二瞅瞅麻九,又看看黑马,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傻二解开黑马,就要离开院子了,麻九突然追了上去,一把拽过了马缰绳,说道:“算了!算了!你忙你的吧!”
傻二尴尬地出了院子,走了。
麻九怕黑马到集市上,惹出乱子来。
麻九从屋里拿出菜刀,又找了一块木板,给马剁起了草料,一会儿的功夫,两捆谷草就剁完了。
麻九把剁完的寸草弄到了槽子里,又从西屋弄来了半盆苞米,拌在了谷草里,又向槽子里加了一点水。
马儿欢快地吃起来,发出格绷格绷的声音。
“麻九,进来!”婉红的声音。
麻九走进了堂屋。
傻婆婆已经下地了,正在给老黑猫喂食,猫碗里黄呼呼黏糊糊的,好像是苞米面糊涂,老黑猫轻轻舔着碗边,好像没有啥食欲。
傻婆婆抚摸着老黑猫的后背,动作十分温柔,像母亲爱抚子女一般,她略微低着头,轻声对老黑猫说道:“糊涂粥是没有味,可也比长尾巴小猪好多了,那玩意浑身是毛,肚子里全是坏水,身上都是跳蚤···”
傻婆婆还没说完呢,老黑猫猛一缩脖子,跳下了桌子,从敞开的屋门跑了出去。
你认为好吃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可能是一堆垃圾,个个口味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