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窗户和别的窗户有些不同,这扇窗户的外边镶着木板栅栏,显得有些神秘。
几人来到了这扇窗户下,月亮已经严重西斜了,窗户上几乎没有月色了,木板缝隙里透出昏暗的灯光,照得木板缝有些发亮。
很显然,屋里比外边明亮。
麻九几人相当于在暗处,屋里的人是在明处,暗处可以看清明处,明处是看不见暗处的,这是最基本的生活常识了。
木板间的缝隙较宽,麻九伸手捅破窗户纸,透过木板缝隙朝屋里观看。
三位女侠也学着麻九的办法,朝里面观望。
这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卧室,靠着窗户是一张餐桌,靠着北墙是一张木床,木床很普通,挂着帐幔,紧靠木床是一个大木柜,相当于现在社会的衣柜。
靠东墙有一个铁炉子,房门在西墙靠着窗户处,说明西屋应该是会客厅。
两根蜡烛都安放在了餐桌上,所以窗户跟前很亮。
牛精仍然戴着牛头面具,他正在弄炉子,炉子已经生着了火,他正在往里添加木头柈子,火苗窜出了炉子口,火星飞溅,还有淡淡的蓝烟冒出。
麻九这才注意到,房檐下面,有个炉筒子,打着弯,伸出了房檐。
一股难闻的生烟味道笼罩了麻九,不知是炉筒子喷出的烟下沉了,还是窗户纸不严,跑出了烟气。
牛精咳嗽起来。
真难听!
这空腔声,就跟没有心肺一样。
妖魔!
麻九赶紧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可别咳嗽啊!
咳嗽必然暴露目标,就会有麻烦了。
三位女侠也降低身体高度,躲避呛人的生烟。
烟是微小的固态颗粒,一旦吸入呼吸道,就可能刺激人的神经,发生抵抗反应,人们往往通过剧烈的咳嗽,把这个污染物排出体外。
炉筒子呼呼往外冒着黑烟,烟气在房檐处缓缓散开,月亮在烟气中跳着迷人的舞蹈,颜色也银色变成了橘红。
烟雾叫月亮失去了本色,这是人们的错觉。
炉筒子排出的烟气暗淡了不少,里面的咳嗽声也渐渐消失了。麻九几人又回到了窗户前,继续朝里面观望。
炉子上放了一个大大的铁盘子,盘子里有鸡有鱼还有肉类,牛精正在用一个铁叉子翻动着,一股肉香从屋里飘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鱼腥味。
小琴婉红撇起嘴巴,李灵儿也皱起了眉头。
显然,几人是对牛精食物的抵制。
同样的东西,当属于不同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食物也是如此。
铁盘子冒起了烟,牛精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抹布,把铁盘子端到了桌子上,放到了一个铁架子上。
一股腥臭的味道!
蜂采蜜,燕捉虫,苍蝇专往臭蛋叮!
这也是自然规律。
小琴抬手做成酒杯状,朝嘴边送去,意思是说,牛精要喝酒了。
酒这玩意,可能更是恶人的最爱。
因为它能迷惑人的心性,放纵人的欲望。
牛精拽了一把椅子,面朝南坐了下来,他摘掉了牛头面具,把面具放在了餐桌上。
“马阎王!真是马阎王!狗改不了吃屎!”婉红惊呼,并轻声骂道。
此人面颊清瘦,长着一双大大的牛眼,正是原来西县的土豪,被麻九婉红折磨教育过的马阎王。
有点奇怪的是,马阎王的脸色不那么雪白了,这种白色有点灰白的样子,更难看了。
小琴和李灵儿虽然不知道马阎王是何许人也,但知道他一定不是什么好鸟,要不然,婉红不能那么激动。
马阎王开始动筷了。
他撕下一个鸡翅,送到嘴里,咯嘣咯嘣地咀嚼着,一伸脖子,咽下去了。
吃鸡不吐骨头,真是禽兽啊!
又有一些肉块被送到了嘴里,马阎王的嘴巴蠕动两下,一伸脖子,又咽了下去。
这回,马阎王从铁盘子里拿起了一样吃食,这东西有半尺多长,胖胖的,短短的脖子,尖尖的嘴巴,长长的尾巴,颜色就像烧烤后的家雀一样,还像长尾巴小猪。
我的妈呀!
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