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重新恢复了寂静。
一束束目光仍然投向麻九,充满期待和信任,充满友爱和尊敬。
麻九放下木杵,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我这个盆主过期了,作废了,大虎现在是你们的新盆主,这是咱们木碗会的最高领导王鼎主的指示,不是我瞎说的。”
人们一阵骚动,发出种种惋惜的声音。
大虎怯生生地看着麻九,连连摆手,头也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二虎也朝麻九摇头,表示不赞同麻九的说法。
麻九假意咳嗽了一声,道:“现在,我正式代表王鼎主宣布,大虎接任处州木碗会的盆主,来!我以木杵代替铁杵,向新盆主授杵!大虎,接杵!”
大虎看着麻九,满脸惶恐,十分窘迫,一动不动,呆如木鸡。
“接杵!”麻九大声命令。
大虎还是没有反应。
乞丐们也鸦雀无声,都像木雕泥塑一般。
现场陷入僵局。
麻九轻叹一声,有些责备的说道:
“大虎,难道你要违抗鼎主的命令吗?”
大虎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盆主,您···您···在假传圣旨吧?”
“什么假传圣旨?我前几天刚刚见到鼎主,鼎主当面交代的,说你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忠厚朴实,武艺高超,大公无私,善于协调,不色不贪,不赌不嫖,眼不斜嘴不歪腿不软身不骚,说你当盆主是熟透的桃子进狗嘴,特别顺溜,新媳妇回娘家,众望所归,老太太端夜壶,十拿九稳,大姑娘穿针线,手掐把拿。”
哈哈哈······
众人一通大笑。
麻九也把自己说笑了。
“大虎,桃子是酸是甜呀?”
“大虎,你这新媳妇穿者打扮有点古怪呀?咋也得弄个步摇啊?是不是?”
“大虎,夜壶的味道咋样?”
“大虎系腰带,那是手拿把掐呀!”
一阵哄笑之后,人们又顺着麻九的话,开起了大虎的玩笑。
接着,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大虎脸色通红,看着麻九双手擎在自己面前的木杵,有些不知所措。
“大虎,接杵!”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这声音不是来自麻九,也不是在场的乞丐,因为声音充满着浑厚的能量,还洋溢着无穷的自信。
麻九似乎有些熟悉。
人影一闪,一位瘦高的黑衣人出现在麻九的面前,此人瘦脸,薄薄的嘴唇,人中出奇的短,背着一个长长的皮兜子。
“王鼎主!”
麻九不禁惊叫起来。
大虎二虎也向鼎主问好。
王鼎主朝婉红招了一下手,婉红很勉强地露出一丝苦笑。
小琴和李灵儿听说是木碗会的鼎主,都睁大眼睛,想从王鼎主的穿戴举止上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大虎,接杵!”王鼎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虎抬头看看鼎主,脸上迷惘的神情逐渐消失了,但,脸色更加红润了。
这叫精神焕发呀!
王鼎主都叫自己接杵了,看来,麻九刚才的话似乎没有说谎。
不过,麻九倒是有些意外了,因为自己刚才的话纯粹是胡编乱造,叫大虎当盆主纯粹是自己的主意,王鼎主根本不知道,可是,王鼎主一出现,就认可了自己的意见,这让麻九有些预料不到。
“接呀!鼎主都发话了!”麻九朝大虎直努嘴。
大虎朝前挪动了半步,站直,朝麻九鞠了一躬,然后,有些腼腆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麻九手中的木杵,其实是自己的木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