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儿藏到里屋去了,麻九戴着大红盖头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桌子旁,像一个贤淑的少女,折射出几分羞涩,几分神秘,几分妩媚。
布扎摇摇晃晃地朝麻九奔来,伸手就要揭麻九的盖头:“我的小美人呀,可想死老夫了,快让老夫欣赏一下那可人的模样吧!”
麻九从盖头底边看到布扎走近了,猛然起身,往旁边一躲,下边使了个腿绊脚,布扎一头就栽倒在地,撞得椅子都倒了。
布扎哀嚎了几声,狠狠的说道:“卖豆腐的小蹄子,你竟敢调戏老夫,老夫让你骑木驴子,让你肠穿肚烂,老夫给你炉钩子烧火,让你百爪挠心,老夫让你小白兔上吊,拽掉你的小红枣,老夫让你啃铁茄子,叫你变成没有牙齿的老太婆,老夫给你小弯刀割咸鱼,让你成为光秃秃的老鼠洞,老夫拿大铁锥子,把你全身扎成筛子眼,让你千孔百孔!”
麻九坐在了茶几旁边的一个锦墩上,仍然挺直腰板,默默无语。
布扎骂了一会儿,痛快了嘴巴,先头摔倒的恶气也发泄差不多了,就慢慢悠悠地爬了起来,再次朝麻九扑来。
这回他张开双臂,朝穿着粉色小袄的麻九搂抱过来!
他就要搂住心目中的美人了,突然,美人头上的大红盖头一下子动了起来,噗的一下,蒙住了他的脸,布扎刚想出口痛骂,就觉得肚皮一凉,一阵刺痛传遍了全身,紧接着什么东西反复在肚子里进进出出,衣服顿时湿了,贴在了小肚子上,剧烈的疼痛从肚子上传来,眼前金星闪烁,然后一片漆黑。
布扎死了,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肚子被扎了四五个孔,真是肠穿肚烂了。
麻九是用剪刀桶的,就是金菊自杀那把剪刀,这把剪刀虽然不大,但是很锋利。
李灵儿听到布扎哀嚎以及倒地的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走到布扎的身边,照着布扎的胸脯使劲跺了几脚,骂道:“该死的狗官,叫你贪赃枉法,叫你残害无辜的生命,这回罪有应得了,这回报应了!”
看着麻九手握着剪刀站在那里发呆,李灵儿说道:“麻大侠没有吹牛啊,果真叫败类知府肠穿肚烂了,赶快把剪刀撇了呀,想留作纪念咋地!”
麻九扔掉了剪刀,在水盆里洗干净了手。
“现在怎么办?”李灵儿问。
“把大花小花和金菊的遗体处理一下吧!”
“咋处理啊?把她们弄走是不可能的,难道你要把他们埋起来吗?”
“埋起来也不现实,估计官府的处理,也就是抛尸荒野,不如咱们把她们三人在北边屋里火葬算了!”
“行!就给来一把火吧!”
麻九和李灵儿把金菊抬到了北边的套间里,和大花小花一起放到了大大的木床上,又将几把木头椅子几把藤椅,还有竹茶几都堆到了床上,将几个屋里的布帘以及幔帐也扔到了椅子上,之后,点着了火。
火势迅速变大,瞬间就舔到了木板天棚。
麻九轻轻说道:“三位美丽的姑娘,安心地走吧,升天吧,该做花神做花神,该做仙女做仙女,你们的大仇已经报了,你们就在烈火中永生吧!”
麻九和李灵儿看着大火已经吞噬了三位美女所在的大床,便推开房门跑了出来,窗户已经着火了,什么地方传来了尖锐的喊声:“着火了,救火啊!着火了,救火啊!”
是女子的喊声,显然是关注这座房子的婢女,因为刚才,那个老婢女说了,只要在门斗灯架子上挂上红红的灯笼,她们就能知道了。
外面的院子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一些男人呼喊:“快!快!弄水车!”
“快救老爷,老爷喝醉了!”
“快舀水!水桶!水桶!”
······
对面的厢房和院子的正房也涌出了人,一个个朝失火的厢房奔来,她们多数是女人。
麻九快速审视了一下环境,决定不往外边的套院跑,也不往里面的院子跑,从这两处出去的话,容易惹来麻烦,可能还得打斗或是伤人,既然最可恶的知府已经被灭掉了,主要的敌人已经消灭了,剩下那些好坏难分清的人,就离他们远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