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高粱米粥和咸菜疙瘩,大家端着饭碗或蹲或站或坐地吃了起来,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就是粥里放了一些饭豆子和红薯,大家吃的很是香甜,折腾半天了,又走了很远的路,大家都饿了。
麻九和小琴蹲在北屋的墙根下,也一人吃了一大碗,虽然没有吃饱,也感觉不饿了。
“吃过这样的大锅饭吗?”
吃完饭的麻九,舀些冷水漱了漱嘴,看见小琴有些发呆,便没话逗话了。
“没吃过,就是我家南厨房的饭和这也不是一个味。”
麻九知道,小琴说的南厨房就是下人吃饭的地方,南厨房的饭也比这饭好吃呗。
麻九穿越过来以后,大锅饭已经吃习惯了,通州木碗会的大铁锅可比这儿的锅大多了,煮粥的时候,得用大号的铁锨翻锅。
“这粥和你平时吃的粥有什么不同吗?”麻九又问小琴。
“这粥隐隐约约有一股焦糊的味道,像串烟似的,多少有点苦味。”小琴吧嗒着小嘴,似乎还在品味着。
“你算说对了,这就是大锅饭的特点,所以人们都喜欢吃小灶,就是小灶的饭味道好啊!不过,煮粥形成的锅巴很好吃啊,煳香煳香的,吃一次,还想下一次。”
“算了吧!锅底的煳锅巴闻着香,吃着苦,想着下一次不吃吧!”看来小琴真的吃过,要不然,不能这样感慨。
麻九没有忽悠住小琴。
脑子里正想着怎么和小琴搭话呢,就见一个披着半张破羊皮的黑瘦中年男子从北炕上站了起来,拍击了两下手掌,大声喊道:“兄弟们,大家吃饱了吗?”
“吃饱了!”屋里的人们大声回答着,声音很整齐,不亚于正规军队的一嗓子。
“骚两句啊?”黑瘦男子语气轻浮地提议。
“骚呗!老规矩,谁先提议谁先开!”有人说道。
大虎走过来,低声对麻九小琴说道:“披着羊皮的汉子叫老邵,他的嘴可花了,但,人不坏!”
“什么东西大又圆?”老邵比比划划,眉飞色舞。
“花皮西瓜大又圆。”有人接茬,引起一阵哄笑。
哈哈哈······
“什么东西软绵绵?”
“花花被子软绵绵。”
“什么东西像雨伞?什么东西像姊妹山?”
“钹笠帽子像雨伞,两个窝头是姊妹山。”
有点颜色,还有一种特殊的气味。
麻九淡淡一笑,朝屋外走去。
小琴先麻九一步来到了院子里,大虎二虎跟了出来,什么人弄了一个火把,插到了碾盘上,院子里一片光明。
几人来到了碾盘跟前,麻九清清嗓子,说道:“大虎二虎,有些事我要了解一下。”
“什么事,你尽管问!”大虎一副知无不言的模样。
“咱们处州木碗会有多少黄金白银啊?”麻九的语气轻松,嘴角带着慈祥,仿佛是在和大虎开玩笑。
大虎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他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布袋,郑重地递给了麻九,说道:
“盆主,黄金咱们一点也没有,银子吗,到是有一点点,你看,就这些,我都带在身上了。”
麻九用手掂量了一下布袋,就还给了大虎。
“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咱们的家底实在太薄了,到换季的时候恐怕连衣服都买不起。”
“原来有一些银子,咱们有个男同胞得了肺痨,花钱买药了,结果也没治好,还是挂了。”大虎的语气低沉,看来,是怀念同胞了。
“今年冬天一件棉衣没买,都这么对付过呢!”二虎在一旁插嘴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