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坑能喷火,为啥不提醒我?”
扣盆子的理由出来了,还挺充分,麻九只能认栽了。
一声不吭地顶着铜盆,发了几秒钟的呆,就捡起一根柴禾棍,轻轻敲打铜盆,唱起了自编的货郎歌:
“哎···
打起手鼓,敲起锣哎
扁担弯弯来卖货
货担里的东西
实在不少啊
有学习用的狼毫笔
宣纸砚台和黑墨
姑娘喜欢的小花布
小伙儿喜欢的线围脖
大妈喜欢的玉石枕
大爷喜欢的烟袋锅
还有那···
麻九喜欢的小木碗
小琴喜欢的小帅哥
瘸子喜欢的···”
帮!
小琴一脚踹飞了麻九头上的铜盆。
麻九的歌声戛然而止。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小琴,大哥唱的不对吗?”
一脸委屈的麻九站在原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小琴,怯生生的开口。
“什么小帅哥?你庸俗不庸俗?”小琴说话的当儿,已经抬起了小手,拳头握得紧紧的,就要往麻九头上贯。
“等等!等等!小琴,你肯定误会了,误会了,我刚才唱的不是‘小帅哥’,是‘小蛋壳’,记得你说过喜欢在鸡蛋壳上写字画画,所以,才这么唱的。”
“狡辩!你欺负我耳朵不好使咋地?再说了,我···我从来没提过鸡蛋壳的事,也从来没有鸡蛋壳的事!”
“啊!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记错了,记错了。我得方便一下!”
麻九转身朝门口跑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吗!
······
天已经黑了,只有鸡冠山的山顶还有一丝丝的光亮,麻九小琴赶紧来到村子外的道口,不一会儿,就见一群黑影,三一伙俩一串的由官道方向朝村子走来。
他们或背或挎或扛或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步履蹒跚地走着,大虎二虎走在最前面,两人都背着大大的包裹,还拎着小包。
麻九小琴快步迎了上去。
“还顺利吗?人都来全了吗?”麻九伸手接过大虎手里的小包,同时问出了最关切的话。
小琴也从一个妇女肩上抢下了一个小型麻袋,扛在了自己肩膀上,看小琴轻松的模样,还有麻袋鼓鼓的样子,估计里面可能是女人的铺盖。
“还行,能来的都来了,就是缺几个老年人,他们一直没回老营。”
大虎看上去有些无奈,有些事情是无法把握的。
一丝苦涩扫过麻九的面颊,他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能不能他们去赶庙会了,那里发生了骚乱,死了不少的人,我看见有不少的乞丐在骚乱中被衙役和捕快打倒了。”
这一点,麻九可以肯定,告诉麻九处州木碗会在紫竹园的老人就是处州木碗会的成员,老人带着胸挂呢,这位老人叫千味包子铺收殓了尸首,做成了大鹅肉包子,居然卖给了麻九小琴,要不是麻九小琴机灵一些,就吃了人肉了!
“这很有可能,要不然,几位老人回来的都很早,恐怕是出意外了。”大虎同意麻九的猜想。
“明天再去城里找找吧!”麻九嘱咐了一句。
麻九小琴从伏虎山庄的北门把人们领进了庄子,来到了白桦公社。
男同胞们被安排到了北屋,女同胞们被安排到了东厢房,大家点起了灯火,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年龄辈分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铺好了被褥。
这一点儿,麻九清楚得很,不用分配位置,乞丐们自己定位了。
北屋西边的南炕没人光临,显然是留给麻九这位盆主的。麻九说自己在村子里有住处,就叫大虎二虎和几位年纪大一点的人住到了那铺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