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墙上写着一行红红的大字:臭乞丐,杀死你们!
地下有一只死鸡和一个血碗,还有一小段苞米秸秆,看着有些吓人。
血碗里的鸡血已经凝固了,有些发黑。
“是鬼子兵写的吗?”小琴指了一下字迹,问麻九。
“不像!”
能是什么人写的呢?
写字的人痛恨所有的乞丐,就是和整个木碗会有仇,木碗会除了杀死过鬼子兵,还杀死过什么人呢?
弯刀会!
一定是弯刀会!
可是,自己亲眼所见,来攻击木碗会的所有弯刀会的败类,都被杀死了,还会是什么人呢?
麻九楞楞地站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很忧心的样子。
良久,麻九上了西炕。
麻九掀开炕席,抠掉了炕梢脚底下的一块青砖,伸手抓出了一个小皮兜子。
这是麻九藏的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皮兜子还是王爷府的老王妃送的呢,因为麻九为了搭救被她败类孙子掠进王府的婉红,曾假扮郎中给老王妃看过头疼病,分析了老王妃头疼的原因,给她指出了头疼病的病根----子孙不守法纪,肆意胡为,伤天害理,老王妃这才送给了麻九一兜子碎银子。
麻九从腰间解下张三王四送的银两,装入了小皮兜子。
“给你吧!留着买嫁妆吧!”麻九把皮兜子递向小琴。
“你想收买我呀,没门!本姑娘不稀罕,留着你自己娶媳妇吧!”小琴一脸的清高。
“我媳妇不爱银子爱棍棒,不爱皮子爱红装!”
小琴眨眨美丽迷人的大眼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红红的小袄,猛然醒悟了,挥拳就朝麻九打来:“又占人便宜!可恶!”
“停!停!停!别打人!别打人!再闹的话,牛头马面就来抓你了!”
“要抓也先抓你,油嘴滑舌的,你做损不?”
“先抓你!你有姿色呀!”
“先抓你!你舌头长!”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冲进了院子,马儿的响鼻声此起彼伏!
麻九上前一口吹灭了炕头的油灯,灯芯火焰顿时变成了一个微红的小点,冒着黑烟,红点迅速变小,消失了,屋内被黑暗重新笼罩了!
麻九拉着小琴快速走出南屋,来到了厢房的正堂,蹲在了窗户根下。
突然,窗户亮了起来,火光忽闪忽闪的。
“老大,刚才好像这扇窗户有亮光!”
“有亮光?说不定里面有人,找个大活人咋这么难呢?进去看看!”
脚步声由远处踢踏踢踏朝东厢房大门逼近!
麻九捅破窗户纸一看,七八匹马横三竖四地站在院子里,一群人正朝自己蹲着的门口走来,两只火把被举得高高的,火苗跳动着,照得周围雪亮。
这些人都用黑布罩着面部,只露两只眼睛,为首两人带着面具,一个牛头,一个马面,牛头者穿着灰色衣服,马面者穿着白色衣服。
“你看,牛头马面真的来了!”麻九低声朝小琴说道。
小琴捅破窗户纸朝外面看去。
麻九操起门后的一把铁锹,准别应付突变,这把铁锹是平时用来刮门口积攒的冰雪的,很锋利。
“小琴!小琴!你在吗?我是大哥!”门口传来了响亮的喊声。
“大哥!我在这儿!”小琴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推门冲了出去。
麻九悄悄放下铁锹,缓步走出了屋子。
牛头马面都去了面具,露出了真容。
原来牛头是小琴的大哥钱英,马面是小琴的二哥钱勇。
兄妹见面,异常欣喜。
庄客们也去除了面罩,显得很高兴。
“大哥,二哥,你们咋找到这里了呢?”小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