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群家丁消失了身影,麻九小琴缓缓直起腰来,吱嘎一声门响,自打东厢房走出两位婢女模样的人来,长衫飘飘,步履轻盈,前头一人打着黄黄的灯笼,后面一人拎着食盒,两人朝北房正门走去。
很显然,这是败类公子的夜餐。
一阵飘香传了过来,浸润着麻九和小琴。
小琴吧嗒吧嗒小嘴,啧啧有声。
“你刚才没吃饱吗?”麻九轻声询问小琴。
“吃饱了!”
“那你是想山珍海味了?”
“不是!我闻着那食盒挺香的,应该是好吃的东西吧!”
“挺香的,是不假,但是,不一定是好吃的。你别忘了,他可是个大变态,狼吃肉,狗吃屎,臭虫就爱吃瓜子,说不定那里是老鼠肉癞蛤蟆肉呢!”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
小琴说完,便恶心起来,样子很痛苦。
看见青梅就嘴酸,想着甘蔗就嘴甜。
人们的反射很是神奇。
两个婢女很快走进了北房,院内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麻九小琴对视着,像两尊雕塑,都一动不动。
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
爱总是摇荡着心灵,一刻也不得安宁。
过了良久,麻九终于解冻了,他伸手朝腰间摸去。
一枚圆圆的鹅卵石出现在麻九的手掌之中。
“你看好了,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
麻九朝东厢房撇出了这枚鹅卵石!
“啪!”
一声轻响传来,东厢房回廊檐下的一盏红灯顿时熄灭了,周围顿时暗淡了几分。
“咋样?大哥的手头有准吧?”麻九看着小琴,脸上洋溢着骄傲。
“有啥吹嘘的,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小琴一脸的轻蔑。
“你才是瞎猫呢!再说了,瞎猫能总碰到死耗子吗?”
麻九边说边又从腰间摸出了一枚鹅卵石,略微瞄了一下准,打向了北房廊下的一盏红灯。
“啪!”
轻响再次传来,目标红灯顿时熄灭了!
“瞎猫又碰到了死耗子!看来,你是瞎猫第二啊!”小琴调侃麻九。
打灭了两盏灯笼,院子里的光线明显暗淡了不少。
看小琴依然不服气的样子,麻九吸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忽然,北房方向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公子爷,饶命啊!公子爷,饶命啊!”一阵阵凄惨的嚎叫声,划过黑夜传了过来。
麻九小琴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便双双拔腿快步朝北房奔去。
与此同时,一个公鸭嗓的咆哮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红衣小娘子,红衣小婊子,红衣小骚货!本雀现在可抓住你了,来来来!让本雀摸摸你的小脸,让本雀拽拽你的小辫子,让本雀吸吸你的香气。
嚯!细皮嫩肉的,香气扑鼻,可真馋人。唉,这只鸟儿真不错,肯定香甜可口,本雀今天定要把你驯服了,再好好地啃你一通!叫啊,快他妈叫啊!最好弄出颤音来,给本雀绷紧弓弦!”
“公子爷,饶命啊!公子爷,饶命啊!”凄惨的叫声再次传来。
“不听话是不?不配合是不?打你!打你!打死你这个小婊子!打死你这个小婊子!”
“啊!啊!啊!”一阵阵惨叫声撕心裂肺。
“美!美!舒服!舒服!”公鸭嗓变态的腔调令人作呕。
小琴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门口,飞起一脚踹开了屋门,挺身冲了进去!
麻九也跟了进去!
屋内灯火辉煌,吊灯、壁灯、台灯交相辉映,照得屋内锃明瓦亮。
正厅北墙上挂着一幅双头孔雀开屏的巨大图画,色彩鲜艳,栩栩如生。两边用黑笔写着几句话:
朝饮天河水,
暮栖凤凰台。
炫屏百花羞,
一鸣九仙来。
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