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哥,你教我撇石子吧,我想练成了,好打野兔。”
“好啊!咱这就去练习。”
麻九拉着小铁蛋朝村子里边铁蛋家里走去,麻九知道小铁蛋家门口的过道上有很多鹅卵石,上那儿练习最好,有现成的石头,不用满地寻找土坷垃了。
石头比土坷垃走直线,土坷垃在空气中飞行时阻力太大,速度也上不去。
刚刚走到小铁蛋家的院子门口,就见小铁蛋瞅着窗户和门发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的样子。
“怎么了,铁蛋子,有啥不对吗?”麻九轻声地问道。
“麻大哥,我家进去人了!”
“你咋知道呢?”
“我和我娘离开的时候,用铁锹顶上了门,铁锹没了,你说,这不是进去人了吗?”
“可也是,说不定是你娘呢!”
“不能,我娘要是回来了,她早就来接我了。”
小铁蛋边说边悄悄地走近了窗户,麻九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小铁蛋趴在窗户上向里边望去,窗户纸没有完全糊严实,窗户的一角似乎露了一点小缝隙。小铁蛋把小手遮掩着额头,使劲地观望着。
突然,小铁蛋脸色大变,变得有些站战战兢兢的。
他转过脸来,伏在麻九的耳朵上轻轻地说道:
“不好了!麻大哥,我家有两个妖怪。”
闻听小铁蛋的话,麻九感到特别奇怪,趴窗户一看·····
麻九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心里也狂跳不止。
二话没说,赶紧拉起小铁蛋,跑出了院子。
跑出好远,麻九才立柱脚,大口喘息着。
这不是累的,这是紧张造成的。
小铁蛋显得很害怕,紧紧地抓着麻九的大手,仰着小脸,颤颤巍巍地问麻九:“麻大哥,怎么办呀,怎么把妖精打跑呀?”
“不用打,那两妖精一会儿就跑了。你不用害怕,他们不害人,他们是来帮助你家除掉跳蚤的···”麻九胡编到这儿,自己也没词了。
“就样的话,就不生跳骚了吗?麻大哥。”
“对,对,对!从此啊,你家炕上就不生跳骚了,那多好啊!”
“麻大哥,那···那···你家的炕上也有跳骚吗?”
“有,可多了。都睡不着觉。”
“那你家也这样除跳蚤吗?”
“会!不!可能会吧!”小铁蛋问得麻九语无伦次了!
两天以后,早晨,天空灰蒙蒙的,铅一样的浓云布满了天空,像一块巨大的苫布遮住了朝阳的光辉。
小风拂面,带来丝丝的凉意,深秋了,天气一天比一天不遭人喜欢了。
乞丐村的村民们在老营的大食堂里吃完了早饭,就陆陆续续地背起讨饭的袋子,拎着打狗的木杵,出发了。
他们有的迈着雄壮的步伐,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乞讨的弱者,反而很像浪迹天涯的侠客,浑身充满着好奇,充满着自信,充满着正义。
他们有的步履蹒跚,摇摇晃晃,满脸沧桑,满脸抑郁,似乎经受了巨大的磨难,还似乎已经病入膏肓,即将迈入地狱或是升入天堂。
看着出去劳作的同伴,麻九有些心动了,唉!出去乞讨能是啥样一种生活,能是啥样一种感受呢?
乞丐,从古自今都是社会的最底层,但他们产生的社会影响一直深深敲打着鞭策着社会,他们的故事千奇百怪,源远流长,感人肺腑。
“麻九,进来!老爹找你!”
婉红推开东厢房的木门,冲着站在院子大门口的麻九焦急地喊道。
“啥事啊?跟叫魂似的。”
麻九答应一声,就走进了东厢房,来到了姜盆主和自己住的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