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碗主没有言语,就是微笑着看着麻九,看来,是在等着麻九拿主意。
胖三见状,也把眼神瞅向了麻九。
麻九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既然黑店把药酒拿来了,咱们干脆将计就计,你俩假装划拳喝着,我出去看看,侦查一下,咱们见机行事,两位碗主以为如何?”
“行!”朱碗主和胖三都表示同意。
于是,朱碗主和胖三吆五喝六地做起戏来。
“驴的大,鸡的小,谁不喝呀,是狗宝啊!”
“五丈原啊,六串钱呀,七个窍啊,八方圆呐!”
“朱大傻,上绣楼,一慌乱,撞了头。”
“半个牙,吃麻花,上边吃,下边拉。”
······
在朱碗主和胖三两人大喊大叫中,麻九轻轻拉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过道。
过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好在过道的地板上也铺着厚厚的毡子,所以,走起路来没有丝毫的声响。
麻九贴着墙壁朝北面的门口走去,快走到过道的门口了,忽然从旁边客房里传来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二大王,你答应过妾身的,说给弄个活人的心,来给妾身补补身子,你说话还算数不?
这都好几天了,还有弄到,你是要妾身等到猴年马月,等到人老珠黄吗?
二大王,没那么大能耐,别总吹牛好不好?”
“谁吹牛了,你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爷爷我没准摘不下来,可一颗人心,对爷来说,太小菜一碟了,你放心吧!用不了半个时辰,三个马贩子的人心随便你挑!”
听了这个男人阴阳怪气的话语,麻九的心猛然一颤抖:
“三个马贩子?我们带来了不少的马匹,这一定是指我们三个了,把我们当成马贩子可以,居然要挖我们的心!黑店,绝对的黑店!强盗!魔鬼!”
这时,屋里又传出了肉麻的声音,麻九轻唾一口,离开了这个房门,摸到过道的房门前,轻轻将房门推开了一个小缝。
一束昏暗的灯光射进了过道,照亮了麻九的脸。
这是门上悬挂的灯笼发出的光,因为灯笼涂了颜色,故此,光线有些暗淡。
透过门缝朝外面看去,没看见人影,只有北房那漆黑的轮廓和点点灯火。
麻九推开门,来到了外面。
淡淡的月光,丝丝凉风,但是,并不冷。
麻九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蹑手蹑脚地来到房山头,借着月光,朝西面马棚望去。
一丝更加昏暗的光亮在马棚中摇荡着,隐约可见群马的身影,一匹紧挨着一匹,屁股朝外,马头朝里。
这些马儿正在吃草,不时传出响鼻的声音,还有马头撞击马槽子的声响。
噗···
哪只马放了一个响屁!
声音又响又长。
麻九仿佛闻到了臭味,捂上嘴,一阵好笑。
院子里空无一人。
很明显,刀疤伙计这帮坏蛋以为蒙汗药必发挥作用,有点耍漂啊。
看来,悄悄的出来,直奔马棚,离开这个吃人的黑店还是有把握的。
想到这儿,麻九转身就要回去,不过,一句俗语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房檐下,窗户根,夜深人静好藏身。
对呀!
看看这个东厢房附近有没有坏蛋呀!
想到这一点,麻九上前两步,从房山探头向自己入住的窗前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就在南边的窗户根下,两个人影正蹲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偷听呢!
窗户下果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