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提到的“大礼仪之争”以嘉靖为生父兴献王“称考立庙”而告终,但十年后又追加了一个尾声。
有人拍嘉靖的马屁,建议让兴献王称宗,享受更高一级的祭祀。嘉靖很高兴,让群臣讨论。大家不同意,认为宗的名额已经满了,不能再加。严嵩逢迎嘉靖,想出一个办法,让当时称为太宗的朱棣称祖,腾出一个宗的名额把兴献王塞了进去。他给兴献王起了一个庙号叫睿宗。嘉靖非常满意。严嵩也因此得宠,进入内阁。
严嵩以逢迎得利,入阁后加倍逢迎。
嘉靖信仰道教。他不戴翼善冠而戴香叶巾。翼善冠是用乌纱做成后面带俩帽翅的帽子。香叶巾是道士用来包头的头巾。翼善冠跟香叶巾简单地说就是官帽跟道帽。他不仅自己戴香叶巾还送给他宠信的几位大臣戴。
首辅夏言不肯戴,认为身为朝臣戴着道帽子不成体统。嘉靖很不高兴。
严嵩不仅戴上香叶巾,还用青纱笼住以示庄重和珍惜。嘉靖看了非常开心。
严嵩日益受宠让夏言极其不爽。他开始排挤严嵩。严嵩图谋首辅的位子,暗中算计夏言。两人明争暗斗,针锋相对。
内阁沉溺内斗。皇帝沉溺道教。君臣不务正业,朝政越来越混乱。
当时国内民变、兵变、灾害不断,社会日益动荡。更为严重的是,鞑靼人不断犯边,在边境地区烧杀抢掠。从东北到西北,边境地带的战火连年不断。
1542年,鞑靼人突破雁门关杀入山西,从太原南杀到大同北,杀害明朝百姓二十万,抢走牲畜二百万。
明军据城防守不敢出战,等鞑靼人走了,组织百姓增修长城,从大同到宣府修了一千多里。
1546年,鞑靼人杀入陕西,肆意杀掠。
明军三边总督曾铣派军偷袭敌营,逼迫鞑靼人撤军。
曾铣上书嘉靖要求反攻河套地区。
河套地区原本是明朝领土,因为鞑靼人不断蚕食而丢失。鞑靼人盘踞河套地区,以此为据点不断进犯陕甘宁地区。
曾铣建议改变被动防守的策略,主动反击鞑靼,收复河套地区,拔除鞑靼人的据点。
嘉靖让群臣讨论。夏言举双手赞成。严嵩察言观色暂不表态。
次年,曾铣主动出击河套地区,歼敌千人。鞑靼人仓皇渡河而逃。曾铣命令总兵(战区总指挥)仇鸾乘胜追击。但是仇鸾抗令不遵,贻误战机。曾铣大怒,将仇鸾下狱。
曾铣再次上书嘉靖要求给他增加兵力和军费,准备趁势收复河套。
夏言和多数朝臣都支持收复河套,建议嘉靖对鞑靼人开战。
嘉靖大兴土木致使国库空虚,拿不出那么多军费。另外,他也没有信心打败鞑靼人,不愿主动开战。
严嵩看出嘉靖的心思,诬告夏言支持曾铣别有用心。他说夏言跟曾铣私交甚密,支持曾铣是出于私心,枉顾国家安危和军民生死。并且夏言拉帮结派有专权擅政的企图。
嘉靖大怒,遂以“强君胁众”的罪名勒令夏言退休。
严嵩担心嘉靖气消后重新启用夏言,又让人诬告夏言离京时对嘉靖口出怨言。同时,他又代仇鸾上书指控曾铣隐瞒败情,贪污军饷,串通内阁大臣。
嘉靖下令逮捕曾铣交锦衣卫审讯。
锦衣卫受宦官控制。而宦官都站在严嵩这边。夏言孤傲,对宦官从不拿正眼瞧。严嵩对宦官恭恭敬敬,见到宦官便打躬作揖,并且时常有重礼相送。
锦衣卫回报嘉靖,声称仇鸾的指控完全属实。
嘉靖最恨朝臣跟武将交结,下令处死曾铣和夏言。收复河套的事不准再提。
官场倾轧,自己拆自己的墙角,很多正经事都被耽误了。
嘉靖让严嵩代替夏言做了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