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如此,就是因为北宋从开国之初,就一直执行宋太祖制定出的“崇爵厚禄,不畀事权”的政策,说白了,就是根据亲属等级可以授予相应的官职,但是不给于实权,外戚的待遇绝对的高,外戚俸禄优厚,官至节度使,其月俸高达四百贯,比宰相每月还要多100贯。但是在直正的权力上,外戚鲜少能接触的到。
首先在北宋外戚只能为武臣,不能当文官,这在重文轻武的大宋朝,就代表着远离决策层。第二就是外戚在外当官只能是武职,不能当地方一把手,不能为监司或郡守把持一方民生。最后就是不能在中书门下和枢密院任职,这两个机构掌握了文武大权,是朝延的核心权力机构,把外戚从其中排除在外,就杜绝了外戚专权。
像李璋因为赵祯对李家的信任,最后做到了武胜军节度使、殿前都指挥使,官职可以说是已经升到尽头,可是也要听从三衙和枢密院的命令,想要调兵还得是枢密院说了算的。
张玉兴也知道这些外戚的情况,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情况则是充满了无奈。只要你在军中任职,就要夹起尾巴做人,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只有你卸了任,无官一身轻,随便你在民间做威做福,只要不激起民怨,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顶多就是训斥几句了事。
张玉兴思考了一会儿对李珣说道:“其实并不是只有在朝为官,才能成就自己一番作为。我以前就没怎么打算入朝为官,但是我却有一些想法,就算是不当官也能为大宋朝的百姓们谋得福利。只要你不希望自己一生碌碌无为,想要自己亲手创一番作为,就算是不当官,我也能帮你实现你的理想。你现在还年轻,不必过于着急,真有什么想法了可以去找我。”
说着张玉兴又转向了李璋:“哥哥还是先帮我想想怎么把眼前的困难渡过去吧。”
李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想了一下说道:“根据我这两天得到的消息来看,这次主要出头的就是阎士贵和阎士良兄弟两人,多半就是假借阎文应的名头而已,至于阎文应知情不知情现在还不清楚。想来他本来就对你不满意,如今下面有人出头,虽然不是针对你,只是对付你的好友,就算是阎文应知道了也会当做不知情吧,反正王家只是一个小人物,事情不可能会闹的太大,大不了他就推脱不知道就是了。依哥哥来看,最好是不要闹僵,能说和就最好不过了。”
张玉兴又问:“那哥哥能不能出面找人给他们说和说和呢?只怕这件事还是要哥哥帮忙,如果我去石全彬他们,反而更容易坏事。其他我能找的也就是我们绿茵社里的这些人了。”
这时李珣吃下了嘴里的羊肉,把筷子一放插话道:“依我说,费那个劲干什么,咱们几个直接找到阎文应,逼他叫他的手下收手就是了,他还敢不给咱们面子不成?”
李璋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胡说什么!你这样一闹,阎文应还怎么下的来台,就算是当时不敢反驳,可也完全得罪了他,以后只怕会给咱们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珣哼了一声:“哼,怕个球,就凭他一个宦官,能给咱们家找什么麻烦?”
李璋气得恨不得给他一下子,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还好现在只有张玉兴在这里,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不管怎么说,阎文应也是入内副都知,在皇宫中多年,深得刘太后和郭皇后的赏识,在宫中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官家对他也是很信任的,闹得不愉快了谁都不好看。”
李珣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对他哥哥说道:“哥哥,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那阎文应是真宗时期的教给,刘太后对他也足够信任,对咱们的姑姑李太后可没有那么亲近,前几年对咱们李家也不怎么待见,现在刘太后身体越来越不好,他才开始慌着找后路,想要和咱们李家套近乎,早干什么去了!再说郭皇后,她那性格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也就是刘太后喜欢她,其实阎文应也不怎么待见她。等到刘太后百年之后,他要想在宫中站的住,不还得靠着咱们李家,现在咱们找他办事,他敢不答应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