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现感觉口干舌燥,刚才争执的时候连胸襟都扯开了,露出胸前的胸毛,这会也懒得再用茶杯喝水,拿过桌子上的茶壶嘴对着嘴连灌了几大口,这才吐出一大口气,把茶壶放在桌上后,又对两人问道:“怎么样?你们对刚才说的整倒张玉兴的办法有没有什么把握?具体准备怎么做?”
侯青山也坐下喝了口茶,得意的道:“放心吧田爷,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这种事情我们兄弟最是拿手,也没少做过。现在所有的钱粮都由我们两人管着,再也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了。只要把钱粮以张玉兴的名义弄出来,转手就是一大笔钱财,只要咬死了就是张玉兴让做的,其他人谁能不相信?你再多放出去点谣言,就把这屎盆子扣死到了张玉兴的头上,倒时候墙倒众人推,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田现想了想说道:“不光要在账面上显示是张玉兴动的手脚,最好是把这些粮食全都找人卖了换成钱,全都偷偷的放在张玉兴的家里,以前咱们也没少这样栽赃陷害,到时候从张玉兴的家里搜出了确凿的证据,便是给张玉兴坐实了罪名,让他百口莫辩。”
卢大伟有些心痛那些钱财:“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啊,就这么扔了有些太过可惜了,不如……”
田现果断说道:“没有什么可惜,必须给张玉兴把罪名坐实了,只要他倒了,咱们才能把手伸进盐田务,后面多少金山银山等着咱们兄弟呢,就别在这一点上节外生枝了。”
卢大伟想到以后在盐田务中那数之不尽的财富,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还是由盐田务的小吏们划好了区域让民工们挖沟渠,整个工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同时张玉兴每过几个时辰就让派人去田家的田地那里看一下事情的进展,每次派人过去都被挡了回来,回复都是说田家老爷正在和县衙的人商议之中,但是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就是不让别人通过田家的田地。
一直到了下午盐田军第二指挥使冯英终于带着几百人的盐田军护送着诸多重型机械回到了临洪镇,稍微安排了一下后就来找张玉兴复命。
“知监大人,卑职从盐田军带来了三百余名军士,还有几十名木匠,从海州下属的作院中带来了做好的水力驱动的锯床两台,还有造好的龙骨翻车二十多架,大型水车十二架,其余的还正在赶工中,如果不够过几天还会制作好一批。”
张玉兴点点头道:“嗯,已经不少了,毕竟其他地方也都急需要这些东西。最近盐田务中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抽调了这么多的军士,对盐田务的生产有没有什么影响?”
“禀知监,最近盐田务中没有什么大事,不过调出来这么多人,盐田务的生产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没有那么多的人轮班,盐田军士们最近比以前要累一些,产量上也下滑了一些,梁推官初步估计大约减产了有两成左右,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产量可能还会进一步下降,最后估计会减产三成多不到四成的样子,原因还是人手不太足,盐田军士们越到后面越累。”
“嗯……这是不可避免的,派人回去告诉梁升,产量下降是情有可原的,现在到处都缺少人手,不可能再抽调到他那里了,让他节省人力,不要把下面的军士全都累坏了就得不偿失了,哪怕产量下降到四成五成都不是问题,反正还没有真正到晒盐最旺的季节,后面努力一点今年三司给盐田务定下的任务要完成应该没有问题,也就是超额完成任务目标的量要少一些罢了。你现在就安排人把水力驱动的锯床分别在镇子的东西两边的河边各安装一台,有了这些锯床,水道的生产速度就会加快许多倍,让木匠们开始用锯床全力制作水道和支撑架,我看了一下,要想把远处的田地全能浇上水,后面需要的水道数量可是不少,多做一些备用。你带来的三百多人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就要开始干活了。”
冯英叉手行礼道:“那知监大人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