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可以说是势同水火。
钱谦益知道此事,他顿了一顿,说到,“阮兄,首先说陈贞慧是东林党人士,再者,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可是以皇帝为首的势力。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一点我希望你要搞清楚。”
对于钱谦益敲打的话,阮大铖愣了一下,随即笑到,“钱兄放心便是,个人恩怨和宗族大事我分的清楚,即便是他招惹与我,我也不会与他怎样。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等到大事告一段落之后再说。”
见到阮大铖的表态,钱谦益一点点头,“你能为大局考虑,我深感欣慰。想必那些高层人士也会感到很欣慰,若是此次我们成功,你必定能得到那些人的原谅。
虽说不一定能够冰释前嫌,说也能让人们选择性忘记你做的那些事情。”
阮大铖无奈的摇摇头,“都怪我当时鬼迷心窍……”
……
片刻之后,陈贞慧在下人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看见阮大铖之后,他愣了片刻。
本来嘴里打算说些什么挖苦的话,但是想起来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再想起来,阮大铖在这段时间给东林党做过的事,还有他和钱谦益等人的关系密切。
陈贞慧便将心里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行礼道,“后学晚辈陈贞慧向钱大人问好。”
钱谦益跟他客套了两句,便开始询问来的主要目的。
“不知令尊大人最近在家所忙何事?”
陈贞慧表面上没有什么,却在心中冷笑:老爹在家干什么,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在这里装傻提问。
不过他也明白钱谦益的潜台词,要不是爹的面子,钱谦益根本就不会见他。
“有劳前大人挂怀,家父和之前一样,在家里醉心于学问当中,想着有生之年能在学问上做出一些东西。”
钱谦益笑着说“老大人果然是我辈楷模,为官时造福一方,如今告老还乡还能醉心于学问当中,实在是令晚辈佩服之至。”
双方互相商业化的拍了一些马屁。
钱谦益一直在等着陈贞慧主动提出他来的主要目的。
但是这个家伙跟小狐狸一样一直不提,为此钱谦益心里边儿有些不耐烦,心里想到:
这小子东一句西一句,八竿子挨不着,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能说出他要做的事情。
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跟着他浪费,索性单刀直入,“陈贤弟,不知今日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陈贞慧看着阮大铖和马世英,投来询问的目光。
钱谦益说,“两位大人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见他如此说,陈贞慧也不再纠结。
反正两人也是东林党人,并且已经站在皇帝的对立面。
即便是他们不参与到当中,至少也不会泄密。
“钱大人,不瞒您说。此番晚辈前来,是为了朝廷那个羊毛纺织布之事。您知道的,江浙一带,是我辈中人主要收入来源。
如果那羊毛纺织要真正推行下去,只怕丝绸的收入会大幅度削减。到时候我们的来资金来源也会大打折扣,意味着什么,晚辈觉得,我辈中人可能会从此变得一蹶不振。”
陈贞慧没有拐弯抹角,说得很直接
他觉得,大家都是东林党中人,家里又都有庞大的丝绸产业。
这就足够了,有着共同的利益所在,在羊毛纺织推行的事情上,必然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对此,钱谦益在心中摇头,这小子还是有点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