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这就开始？”

怨灭笑道。

“嗯，这就开始。”

萧阳点头。

怨灭笑容收敛，抬起自己的食指，对着萧阳点了过去。

随着他的一点，他背后那无尽的昏黄，同时无尽昏黄中所诞生的无数存在都是迅速收缩，好像全部都融入到了他的手指中。

萧阳看到，同样手指点出。

他身上的无尽彩光也是在这一刻迅速凝聚，在他背后的无尽帝国和星辰文明也都是一下收缩，全部进入了他这一指之内。

下一刻，双指触碰！

时空静止。

萧阳背后无数的众生，在这一刻都是眼神呆滞。

只有几个帝尊眼神凝缩。

众生无法察觉，他们却能察觉。

这无垠的太虚，开始出现了湮灭的迹象！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要化为齑粉。

包括他们的肉身，他们的世界，都在迅速的粒子化，粉尘化。

而随着一切都开始湮灭，此刻的怨灭的身体却是变得高大起来。

萧阳所带领的太虚众生湮灭的越多，他的身体就越高大，而萧阳的身体，却是越小。

到最后，怨灭的身体好像变为了一个无尽混沌中的无尽巨人，萧阳则好像变为了无尽尘沙中的微小尘埃。

真阳帝国，无尽文明，芸芸众生，都开始飘散。

李正道，刘浩然等几个帝尊，开始消弭。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步入了黄昏。

这时候的怨灭笑道，“看来是我赢了。”

好似粒子一般的萧阳却是淡淡道，“不，赢的是我。”

话语吐出，一股漆黑如墨的力量就从萧阳的身上散发出来，其中散发出了一股磅礴无尽的吸收力！

这让怨灭那无限扩大的身体迅速开始缩小！

一股股怨力开始被吸收，在怨灭背后那无穷的昏黄太虚也是迅速收缩。

很快，怨灭的身体就再次变为了正常大小。

而在萧阳背后已经湮灭的无数帝国，无穷众生，都开始重新凝聚。

瞬间，一切的景象就回到了之前。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萧阳和怨灭这才是刚开始第一次的碰撞。

不过萧阳和怨灭都明白，这并不和之前一样。

“轮回玉么？”

看着萧阳身上的黑色光华，此刻的怨灭也是淡淡的说了句，“到底不愧是道之力量的体现，不过么，我还是能够打破的。”

话语说着，怨灭的身体突然燃烧起来。

昏黄色的火焰，充斥了他的体表。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好像化为了虚无的一般，一步跨出，竟主动走向了萧阳的身体，和萧阳重合！

这让真阳大殿中的几大帝尊顿时身体一震，气息开始混乱起来。

同时他们的身上也出现了无数昏黄色的火焰，这让他们也是眉头一皱，都感觉了极其强烈的痛苦。

太虚中的萧阳却是神色平静，淡淡道，“这就是你的手段？燃烧自己的一切，摧毁轮回玉？”

“嗯，这就是。”

怨灭的声音在萧阳的体内传出，“我和你，将会共同走向消亡，不过我和你唯一的不同，是我会在无尽的混沌中苏醒，你却会永远长眠。”

“首先我不会和你一起消亡，其次就算按你说的来，你会在无尽混沌中苏醒，但那时候的你也不会有现在的记忆，所以那已经不是你了。”

萧阳淡淡道。

“嘿嘿，这不重要。”

怨灭却是笑着道，“重要的是我能赢就行了，至于我还是不是我，嗯，你又怎么知道那时候的我不再是我？”

“是么？看来众生真是业力深重啊，不然不会造就你如此思想。”

萧阳此刻也是点点头，而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是迅速虚无起来。

却是在怨灭的力量下，萧阳的身体已经有一半消失了。

“是啊，业力，是要还的。”

怨灭这时候道，“你是众生的化身，是大道的代表，那么你是躲不过这一劫的。”

萧阳沉默。

他的身体另一半也开始渐渐化为虚无了。

萧阳背后的无数众生，无数帝国，也开始虚化起来。

不过就在萧阳就要彻底化为虚无的瞬间，萧阳突地说道。

“我给你写两个字你看看。”

说完，萧阳就是手指探出，在太虚中歪歪斜斜的写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个是众，一个是生。

众生！

“然后呢？”

怨灭的笑声响起，“这算什么？最后的告别还是最后的纪念？而且你这两个字，写的真的不怎么样。”

“是啊，就是不怎么样。”

萧阳点点头，“但是不怎么样，才是众生。”

怨灭似乎愣了一下。

“众生有七情六欲，有善恶美丑，有生有死，可以说众生的发展史，任何一点进程都充满了肮脏和血腥，充满了无尽的仇恨，但在这无尽的仇恨中，也诞生了种种的美好，比如美德，比如各种高尚的精神。”

萧阳淡淡道，“或者说的在直白一点，纵观一切的历史，所有的历史，都是一部压抑欲望的历史，都是一部众生抑恶扬善的历史，虽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是这不代表众生不追求美好，或者说，众生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在追求美好，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诞生规矩，礼法，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诞生道法，佛法？”

这话一出，怨灭沉默下来。

“我说这么多，意思很清楚，你我都是众生的一部分，是大道的两面，而大道，不在你我手里，在众生手里，你我说白了，都是众生做出的选择。”

“众生选择你，我就会消亡，众生选择我，你就会消亡。”

“这无关你我的意志，只是众生的选择。”

“当然，你可以把你的意志无限拔高，你可以有那滔天的雄心壮志说自己可以代表一切众生，但那是你认为，众生不那么认为。”

“所以众生业力虽然深重，但是众生依旧是业力的主人，也依旧是你的主人。”

话语说到这里，萧阳就是闭上了嘴巴。

怨灭也是沉默下来。

许久之后，怨灭淡淡道，“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是我认知有些问题。”

“不过，这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说着，萧阳身上的昏黄色火炎更浓。

“毁灭已成定局，你已经无法改变一切，而且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的认知有问题，但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会赢，而不管是无尽的混沌，还是现在的无垠太虚，只有赢家说了算。”

听到这话，萧阳却是笑了。

“你不会赢的，我说了，这不是你我的战斗，这是众生的选择。”

话语吐出，真阳帝国等无穷帝国文明内开始出现了异动。

一些人走了出来，他们的身上燃烧着昏黄色的火焰，显然是痛苦到了极致，但他们却在向着无尽太虚远处爆发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