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女同学知道飞鸿和眼前这个有些沉默的男生,关系很不一般,她们没有拒绝路远让她们先去上课,让他自己单独留下来的请求。
路远轻轻地扳过飞鸿的脸,让她面向着自己,又温柔地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略带低沉的嗓音说道:“乖,飞鸿,什么都不要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怕!”
飞鸿转过自己的脸,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坚毅面孔的男生,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路远,我不明白,前一天晚上还睡在这张床铺上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有了?她为什么会去死啊?难道死亡的归宿很美吗?”
路远擦去她的泪水,看着飞鸿决绝的眼睛,坚定地说:“那是她的归宿,不是我们的。一个人拒绝自己的生命,那她就是一个弱者,我们活着不光光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的生命也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活。也许姚新芳完成了自己生的使命,但是我们还没有,她也会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好好的。而我们,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没有做,飞鸿,你要坚强。你要明白,那是她的选择,她失去了这个世界的爱,我们没有!”
飞鸿靠在路远的怀里,肆无忌惮地痛哭着。路远不在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渐渐地飞鸿的抽泣声越来越小,她的眼神也渐渐地在迷茫和空洞中找了回来。这是宿舍外面传来了几声敲门声,路远想可能是老师过来了,就让飞鸿靠在床边,自己去开了门。
校长、方老师还有飞鸿的爸爸妈妈正焦急的等在门外。本来几个人想直接推门进来,赵明诚在听到路远劝女儿的那些话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也示意几个人再等等。直到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小,他才敲了宿舍的门。
看到自己的妈妈走了过来,飞鸿像个孩子一样又哭了起来,妈妈心疼地抱住女儿,自己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赵明诚和校长小声地交谈了几句,就对自己的爱人说:“好了,先不要哭了,飞鸿,爸爸妈妈先把你接回家休息几天,等心情好些了在来上学好吗?”然后又转头对路远说:“谢谢你了,孩子!”路远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飞鸿还是被爸爸妈妈接回了家,校长用严厉的眼神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男同学,又看看方老师,那意思分明是:“我需要一个解释”。
在那个并不富足的少年时代,也曾经象许多人一样。对那些双眼目滞,语言含混的人充满嘲笑。也曾和许多人一样,在不远处很优越地讥讽甚至谩骂。
都并不能真正的了解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抑郁,怎么可以好好地一个人就变得疯癫。现在的我略微的明白了一些他们的感受,是生活把一个人逼到了缝隙里。他找不到出口,感受不到来自他人的温暖。
他越小心翼翼越觉得自己是个另类,越觉得自己是个另类越迷失了自己。首先是心理的不自信,然后是生理系统的变形。而很多这样的事其实可以完全避免的,只需要他躲在角落的时候有双温暖的手拉他出来,只需要有人听他倾诉,为他的宣泄找一个出口。
我们原本都可以做一个医生,帮人然后帮自己。